“他們找到當時相師一行裡偏門的奇門派閥,聯手改造製服邪鬼的一種血煉陣法,想儘辦法得到了風家人的血根,這才製造出這種極陰毒的陣法來,但凡踏入此陣的風家血脈,無一例外,都橫屍慘死,死狀極為慘怖。”
玄虛子的話語沉重,一字一句敲進顧北北的內心裡,一字字都鏗鏘有力,讓她心情也變得沉痛。
顧北北抓緊茶盞,猛地灌進一口,顧不上嘴裡麻麻的疼痛,問道:
“可是師伯……即使這陣法再厲害,我聽人說過,風家並不是人丁單薄的小家族,注意到這犧牲者之後,就……”
提到這裡,玄虛子似乎也心情忐忑。
“說到這一點,大家夥何嘗不是如此想的?老實說,四大家族起初動的手腳不是沒有過,風家業大,不在意便罷了。但是這一回,他們造出的陰毒法陣卻又不同。”
“不同?”顧北北問道。
玄虛子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原因有三。其一,當初風家人以為這陣法隻是狠烈,卻並無特異之處,誰知曉,這陣法的詛咒竟然會隔著血脈互相傳播,隻要是身體接觸,都會受到陣法侵害。”
顧北北聽了,忍不住捂住嘴,眼睛瞪得滾圓。
“那,那我師父和師弟他們!”顧北北忽然意識到什麼,慌忙問道。
玄虛子搖搖頭,說道:“這倒不會。一來我已經施法壓製了蘇辰良身上的詛咒,三月之內,不會傳播。二來,這陣法的是依循血脈共生,因此隻會傳播給風家的族人。”
顧北北繞了繞手指,忽然有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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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預感。
“師伯,那我……”顧北北眨了眨眼,問道。
玄虛子沒有吭聲,但是目光之中帶著些許的哀傷,他看了看顧北北,艱難地說道:
“北北,這詛咒何其狠烈?當年風家很快知悉了詛咒,聯合族內的精英共商,卻不想不到七日,在風家的內部竟然猛地擴散了起來。這詛咒來的無根無由,竟然不知道是從哪裡來,又如何擴散開來。再有,即使受到此等重創,原以為隔離這些血脈便能暫緩這詛咒,誰知道不消月餘,變本加厲地席卷而來,這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
顧北北沉默了。
玄虛子繼續說道:“這詛咒的慘烈與凶狠,風家是用血的代價見識過,二十年前的災難,也因此而生。”
“所以……師伯,我果然……果然也受到了詛咒麼?”顧北北問道。
玄虛子搖頭。
“這一點在你發作前,無法斷定,但是北北,你一定要留意,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是沒有找到這陣法的陣眼所在,更不知道作何解法,因此我在你身上種下了這顆靈藥的藥根,能防一時的劫難。”
顧北北低下頭,渾身顫抖個不停,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在邱芳山前後感受到身體裡的異樣,但又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得太多,心裡無數的想法交織在一起,難以厘清。
“隻是沒想到,這四大家族消息竟然如此靈通,連你和蘇辰良是風家血脈的事也一一知悉。”
玄虛子忽然說出的這句話讓顧北北大吃一驚。
“師伯,這是什麼意思?”顧北北驚訝地問道。
玄虛子捋了捋長須,說道:“北北,你想想,這陣法陣眼的事,如何操使,結陣的所在,都隻有四家族的人知曉,天下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讓你和蘇辰良恰好陷入這等劫難之中,難道不是有意為之麼?”
顧北北聽了,心頭大震。
“我……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師伯。”顧北北咬著牙帽子裡浮現出一個人的麵容來。
顧北北知道,在自己的身世暴露之前,知道蘇辰良血脈秘密的人,除了自己和師父師弟外,隻有一個人知道。
莫夜朗。
顧北北的眼光裡冒著火,身上也散發出濃重的殺氣,她連自己都無可察覺地緊緊攥住茶盞,茶水灑了一地。
玄虛子看在眼裡,微微抿了一口濃茶,說道:“北北,老夫不知道你在心裡做了什麼樣的決定,隻是作為長輩,必須得勸你一句,凡事要冷靜,三思而後行。”
顧北北隻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師伯,關於二十年前的事,師父和蘇師兄他們……知道多少?”
玄虛子一愣,笑了笑,說道:
“蘇辰良我不清楚,但你師父,他即使聽了,一盞酒水也就從腦子裡忘了,更何況我從未向他提及。他們現在知道的,至多不過是四大家族與你風家有仇罷了,再多的細節,我也未曾告知。”
顧北北忽然站起身,拱了拱手,篤定地央求道:“師伯,北北求你……這件事,彆跟他們提起,適當的時機,北北自然會跟他們說清楚這一切。”
玄虛子望著顧北北火一般的瞳孔,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