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根嘟噥起來:“我還以為你救了我們呢。”
“救?”風顛抖了抖眉毛,悶哼了一聲,眼裡有些高傲,心裡想到不好的種種。“這地方算是安全,如果沒有人引薦,想進來也不容易……不過,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見到兩人麵上有難色,風顛看向花茶。
花茶點點頭,在這裡他就要施展自己的法術了。
花茶的身材高大魁梧,手臂很粗,骨節也很壯碩,手指卻意外地靈活翻動起來,片刻之間,他捏著一枚泛著古樸墨綠的銅板,一枚一枚按在桌上,雙眼緊閉。
三人都默不作聲,靜靜瞧著花茶的一舉一動。
放到第五枚的時候,桌上開始醞釀出法力,這法力不是從花茶體內釋放出來的,而是來自於他結陣的銅板,根據位置,這些銅板似乎有了靈性。
忽然,花茶睜開了眼,就見到桌上的銅板“騰”的一聲,一片片都站立了起來。
唯獨正中央有一枚卻不同,一聲不響落在中間。
花茶的雙眼猛睜,從瞳孔裡迸射出熾烈的光芒,手指如風,狠狠指在這銅板上。
“著!”
隻聽他大喝一聲,這銅板就顫抖著在桌上翻騰了起來,嗡嗡嗡地響個不停。
顧北北哪裡見過這樣的法術。
“這是祝由靈術,跟道家法術本自同源,不過如今形同陌路。”風顛說。
花茶的祝由術便是占卜的發展原型。
過了一會兒,花茶的眼角開始彌漫出幾條血絲來,他粗粗喘了一口氣,看向顧北北的目光中多了一分好奇。
“你們究竟是什麼來頭,四大家族費勁心力要找到你們……你們可有什麼過節?”花茶已經在他的靈識中“領略”了顧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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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的往事,儘管十分模糊,但是心裡多少也有了個大概。
“我……”顧北北正想說個明白,卻忽然叫風顛攔在身前,堵住了她的嘴。
“這事並不重要。花茶,我們的確跟四大家族不對付,如今他們囂張霸道,你隻管對付他們就可以了。”
花茶看了顧北北好一會,才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一手把銅板收回囊中,說道:
“我剛才瞧見,幾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家夥,居然集中在這個城市裡,他們對你們似乎非常感興趣。老實說,小丫頭,我小瞧了你,當著他們的麵,居然還能逃脫。”
風顛的眉毛一揚,他瘋瘋癲癲的神情黯淡了下來,聽了這花茶的話,他咬著嘴唇問:
“你說的可是……那幾個退隱的老怪物?”
花茶沒吭聲,隻點了點頭。
兩人相視一眼,似乎沒打算解釋清楚,“老怪物”指的是什麼。
但兩人的眼裡透露出來的憂鬱,讓顧北北直覺得心裡有些沒底。
“如果有他們出馬,這件事可棘手了……在擬定計劃之前,我需要找一些幫手。”
“你也搞不定這件事?”風顛問。
花茶苦笑一聲,撩開右手的袖子。
他粗大的胳膊上赫然浮現一個凹下去的深坑,整個肉塊上散發出糜爛的味道。
“這就是抵抗他們的下場。沒有完全的把握,我不能隨意出手。”
風顛也忍不住哆嗦起來,他盤起腿,坐了下來。
“你還需要什麼?”風顛問。
“首先,這個計劃很危險。我是不會為了一件單子赴湯蹈火的,這一趟,隻有你們自己去。”
花茶說道:“再有,這一趟也是為了補足我暫時沒獲得的情報,因此可以說是舉足輕重的第一步,你們定然要小心謹慎。”
吳根聽來聽去,卻有些不耐煩,板著一張苦臉,叫囂道:“說白了就是叫我們跑腿唄,得得得,您就說往哪去不就完了,說這些沒用的乾嘛!”
花茶陰著臉瞥了一眼吳根,從嘴裡擠出兩個字。
“姬氏。”
三人從窄小的店裡出來,各人都換了一身衣服。
瘋老頭穿了一身白衣如雪,老實說,不顯露出那瘋癲的氣質,這老頭也的確算得上道骨仙風。
吳根和顧北北則扮作了小道童的小廝模樣,花茶給他們偽裝的身份都能有效隱藏法力的性質,因此在城裡的行動也變得更加安全。
饒是如此,吳根的臉上仍然很是難看。
“這混蛋是不是故意坑我們?要是能直接潛入姬氏,咱們仇都能得報了,還費這功夫乾嘛?”吳根搖頭晃腦地說道。
顧北北也想不通,他們隻是相師,可不是專業的特工,讓他們做這麼危險的行動,意義又在哪裡。
風顛倒是想得開,他笑了笑,說:“反正跟咱們的目的也不矛盾。正好,就讓我們瞧一瞧姬氏的虛實。”
雖說嘴上抱怨,但是三人心裡都很明白,無論如何也是要走出這一步的。
“倒是你,老瘋子,你不是說,把我們送到這裡就算完了嗎?怎麼,你也想報仇了?”吳根忽然抬起頭,看著風顛問道。
風顛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張張嘴,沒有吭聲,隻是尷尬地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