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朗的情緒越發不穩定。
看在眼裡的假大夫露出笑容來,他眼睛翻動,眼白冒著紅血絲,身體雖然被鎖扣跟緊緊箍住,但是心裡卻十分得意。
天才莫老四,也不過如此。
假大夫鬆了口氣。老實說,被莫夜朗控製住是他意料之外的失誤。他沒想到,這個被屢次打擊的男人,竟然沒有跟預料中一樣地一蹶不振,反倒是打起了反攻戰,看著他 一路順著線索揪出自己,假大夫也知道這一次凶多吉少。
但是他決不允許自己功虧一簣,這些天以來的計劃,不能就因為這麼一個莫夜朗的出現宣告破產,這是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所以當他看到劉意遠恢複正常的一刻,內心裡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劉意遠的情況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種巫蠱的控製術雖然不夠致命,但是這種置入腦海深處的暗示並沒那麼容易革除。
尤其是對劉意遠來說,二十年的暗示,幾乎已經取代了他半個正常的意識,在這樣深度的蠱毒腐蝕下,劉意遠即使脫離了生命危險,也逃不過腦子潛意識的控製。
這種控製來自於自己的暗示。假大夫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在酷刑之後,同意了莫夜朗的要求。
然而從這一步開始,假大夫就有足夠的自信——勝券在握。
莫夜朗對自
(本章未完,請翻頁)
己的來曆、對自己隸屬的組織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如今以為劉意遠蘇醒就萬事大吉,更是天真得不行。隻要自己裝作服從,再加以催眠引導,劉意遠的記憶自然而然就會重新回歸混亂。
一切都如同他所想的那樣。劉意遠的證詞在他的引導下,越發偏離了他原本的回憶。假大夫甚至不需要做什麼,他隻是用儘可能篤定的、瘋狂的語氣讓劉意遠失去對自己記憶力的自信,他便再也不知道當年的真相是怎麼一回事。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低笑出聲——被視為大敵的莫夜朗,這個號稱天才的莫老四,也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草包。
看著他瘋狂的模樣,看著他跟劉意遠吵起來的模樣,假大夫真的恨不得能大喝上幾杯,心裡十分痛快。
他紅著眼笑了很久,直到劉意遠冷靜下來,莫夜朗也不說話了。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莫夜朗來到身邊,半蹲下身,來到自己的耳朵邊,低沉的聲音也不再嘶啞。
“好看嗎?看完了嗎?”他低聲問道。
假大夫的眼睛仍舊紅著,隻不過這一次是淚花沾濕了眼眶,臉色發虛。
“什,什麼?”假大夫有些發愣。
莫夜朗站起身,揉了揉頭發,重新理了理領帶,道:“你說莫家該負全責。這件事我無法確定。但是你說劉經理的爹媽是怎麼死的,這件事你錯了。”
“什麼意思?”假大夫的臉色很誇張。
莫夜朗笑了笑,道:“大夫,你的年紀不比劉經理大多少,這件事不可能是你看到的,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愣了愣,沒吭聲,吞了一大口口水,身體的抽搐也停止了。
“還有。”莫夜朗拍了拍身旁的劉意遠,道:“這家夥跟了我少說有十年,有一件事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但我清楚。”
劉意遠哈哈的笑了笑,臉上露出慚愧的臉色來。
“劉經理請假的時候,說謊的時候右眼皮會不由自主地跳動。這件事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從他醒了之後,回憶所有的事情,都是眼皮跳動,這件事他自己也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假大夫用近乎瘋狂的嗓音吼了起來。
莫夜朗微微一笑,道:“換句話說。劉經理雖然醒了過來,但他的記憶並不可信,至少——他自己的潛意識都不大相信。這是偽造的記憶。”
“而且你疏忽了一件事。”莫夜朗鬆了鬆手腕,道:“二十年前,莫夜朗不是個紈絝的二代子弟,那時候處理家族商務的,外麵看是我父親,實際上卻是我在處理。所以你說有人來找我父親洽談,這件事卻不可能。”
莫夜朗冷冷說道:“最關鍵的是。劉經理的父母出事的那天,我在場。很遺憾,這件事跟相師,靈異都沒有關係。他們死於車禍。”
莫夜朗甩了甩手,轉身從眼前的大夫身前經過,道:“所以我確認了兩件事。一,當年的事跟你和你背後的組織有關係,真相很可能就是你們的弱點。二,你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我要找的真相,你自己也不曉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