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走嗎?
顧北北回頭看了一眼賓館,破舊的鋼筋支架有些歪,屋裡的燈光隻留下三盞。從高速上一路傳來的電力在路邊似乎絕了緣。
四周十分安靜。顧北北拿不定主意,隻是想到成胤曾經冒死救過自己,做人不能不講恩義。
好。
顧北北抄起風雷尺,放下包裡的其他雜物,輕裝出行。她把風雷尺墊在肩頭,找來幾塊磚頭,踮著腳從一樓的窗戶翻進去。
踏的一聲,輕巧落了地。
儘管知道薑家人已經離開這裡,但顧北北仍然擔心其他人發現自己的行蹤。雖說自己又不是扒手,但畢竟讓人抓個現行,那就有理說不清了。
顧北北更加小心,從一樓踩著吱呀呀響的舊樓梯上二樓的時候,心裡一根弦繃的緊緊的。到了三樓,她才鬆了一口氣。
三樓中間三個房間連在一起,正好在看板的大字頭上,閃著電光的看板已經壞了一半。
走廊邊上擠在一圈的電線隨時閃著火花,這些老舊的電線露在空氣裡,看上去有些危險。
顧北北躲過這些,來到中間一扇門。
她貼著耳朵,聽到屋裡的聲音響了起來,看來有人!這下顧北北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屏著一口氣,顧北北把臉貼在門上。
誰知道,門並沒關。
顧北北嚇了一跳,她一個趔趄,差點就著這扇拉門整個人摔進去。剛進門,顧北北就見到了成胤。
成胤的臉色很不好,身上多處灼傷,內裡的經絡讓人傷了幾處,雙手雙腳被黑色的東西束縛住,動彈不得,嘴邊似乎讓人給堵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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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顧北北眼睛瞪得滾圓,她慌忙整頓身形,管不了那麼多,連忙到了成胤身旁,雙手給他試著解開這些東西。
成胤滿頭大汗,一見到顧北北的身影,眼珠子都瞪了出來。他慌忙搖頭,急的嗚咽直叫,卻無濟於事。
顧北北一上手就發現,手邊的這些黑色玩意兒,不是“東西”。那是一條條蠕動的黑色長蛇。
至於品種。顧北北不認得,但是見得這些蛇身上一串串金銀色的圓環,她意識到這應該是毒蛇。
一碰到冰涼的鱗片,顧北北就閃身往後退去,雙手抽出風雷尺,正要催動法力,眉目前的發梢開始迎風浮動。
“成胤,我來救你!”顧北北大叫一聲,正要施展法術,誰知道體內氣息一滯,整個人軟了下去,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經不聽使喚,低沉的視線忽然飄起。
屋外冒出幾道身影,看不清臉。
但是顧北北明白,自己中了陷阱。隻不過她還沒認清這些人的臉頰,就失去了意識。
等她逐漸蘇醒過來的時候,見到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把銀亮的匕首。她轉過臉,成胤在自己身旁,也是一樣的遭遇。
兩人身上被粗壯的蛇纏住,動彈不得。嘴上罩著黑布,一股惡臭的怪味在鼻頭縈繞,顧北北幾乎想要吐出來。
她抬起頭,見到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高的瘦,矮的胖。瘦子見到顧北北醒了,拍醒身旁的胖子,道:“嘿,這妞兒醒了。”
胖子擠了擠眼睛,打了個嗬欠,道:“你對對,看清楚咯,是這倆麼?”
兩人又掏出一張畫卷。顧北北眼睛很尖,她發現兩人手裡的卷軸並不是一般的紙質材料,而是鍍上了骨粉的毒降術的卷宗,能夠千裡傳書。
比對一番之後,胖子得出了結論。
“抓錯人了吧。這男的太年輕,女的又不對路。”
“多半是他手底下的——我看著娘兒們說不定還是他女人。”瘦子卻不服,道:“位置肯定沒錯。頭兒親自給的定位,還能不對麼?我看,是人出去了。”
“大半夜的出什麼門?”胖子嘟囔兩句,又要睡。
“輪也輪到我了。”瘦子一巴掌扇在胖子的臉上,把他一腳踹醒,大搖大擺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呼呼睡起。
胖子咒罵了一句,來到顧北北身前。
他伸出肥胖的油手,鉗住顧北北的下巴,眯著眼打量了一番,道:“牙沒長齊一小妮子,要身材沒身材,要姿色也就那樣,這是看上哪點兒了?”
他瞥了一眼顧北北身旁的匕首,雙手敏捷地點過去,在牆壁上貼下一張紙符。
顧北北嚇了一跳。這人手法嫻熟,使得正是降頭術中的毒降,十分狠辣。而自己身旁的“匕首”,也不是什麼匕首,而是露著尖牙的兩條蜥蜴。
胖子拍了拍顧北北的臉,道:“識相的就彆動彈,這兩家夥可半個月沒吃飯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胖子的話,身旁這隻蜥蜴的嘴裡流出兩點腐蝕的唾液。呲溜一聲落在地麵上,木地板留下一個大洞。
胖子嘿嘿笑了兩聲,也找了個角落,眯著眼,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顧北北心裡怕的緊,卻一時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