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顛正急的焦頭爛額,忽然聽到莫夜朗的聲音傳來:
“氣脈流動節點,在兩脈交織的時候,前輩,七點鐘方向,破陣。”
莫夜朗堪堪躲過白劍飛的攻勢已經勉強。
懷裡的顧北北卻又不安分起來,她臉色潮紅,身上血流不止,意識模糊,掙紮著眯起一隻眼,瞧見莫夜朗的模樣,嚇得悠悠醒轉,嗔道:“……你,你放開我。”
這一掙紮不要緊,白劍飛的劍就好像長了眼,手腕一抖,橫斬而來,對此,顧北北好像全不知情,隻是掙紮個不停。
莫夜朗倒抽一口氣,更來不及多想,手一用力,把顧北北摟得更緊,轉身躲過。
背上先是刺痛,緊接著又是劃傷。
白劍飛還想再刺幾刀,忽然腳底下傳來微微擎動的聲響,他猛地縮回身體,一條呼嘯的熊焰又翻卷襲來。
白劍飛冷笑一聲,心裡頗有些得意,早讓你們領教過了,這樣的法術對我沒有意義!
他故技重施,正要斬斷熊焰,卻發現有些不對勁。這道烈火哪是衝自己來的,偏偏調轉了龍頭,擦著井道,從身旁掠過。
白劍飛“咦”的驚叫出聲,忽然見到熊焰上,一道乾枯瘦弱的人影,橫抱著一個女孩,陰著臉衝自己扔出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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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黯淡的飛鏢來。
“愚蠢。”白劍飛隨手挑開飛鏢,一個箭步順著井道爬上,他的速度竟然比風顛腳底的熊焰更加迅速,這是風顛沒想到的。
他大張著嘴,眼看白劍飛已經到了莫夜朗跟前,這一劍刺出,正要把兩人串成串。
風顛搓搓手,隻有放手一搏了。他兩指捏訣,疏忽一道閃雷從符籙之中攛掇出來,朝著白劍飛衝去。
白劍飛餘光微睨,笑了。這準頭未免太差,離自己差了個十萬八千裡,竟朝七點鐘方向去了。他不再遲疑,隻一劍,就是兩條性命。冷酷的臉上多了一抹殺戮帶來的快感,白劍飛的嘴角勾起癲狂笑容。
莫夜朗喘息兩聲,見到風顛的舉動,凝神屏息,臂展牢牢抱住胸口的顧北北,心臟狂跳不止。
白劍飛的劍幾乎到了眼前,他才吐出一口氣。
隻聽見“嗡”的一聲鳴叫,這把劍像是刺進了莫夜朗的胸口,又像是沒有。竹紅捂著臉不敢看,風顛則露出複雜的表情,他的眼睛死死釘在莫夜朗身上,沒有鬆開一刻。
下一秒。
白劍飛的劍像是憑空消失,整個沒入莫夜朗的身體裡——準確地說,是在他胸口的血汙之中。
白劍飛大驚失色,警惕地收回長劍,失聲道:“陰陽互逆?”
莫夜朗不跟他廢話,趁機一腳跺出,把白劍飛狠狠踩下,整個人翻身,恰好坐上了風顛乘風而起的“熊焰”,三人借機衝出了地窖。
幾人倉皇離開小屋,莫夜朗一瘸一拐地護著顧北北,後者臉色冰冷,氣息不暢,但卻死命地扯著莫夜朗的衣擺,像是意識模糊之際,仍不能放過莫夜朗。
“到河邊去!”風顛意識到情況不妙,薑家人遠遠布了局,這村落三麵通道風聲止息,風顛聽慣了風水,一眼便知,這是有了埋伏跡象。
幾人一來到河邊,風顛便從水裡種下一枚符籙。
嘩啦一聲,竹紅尖著嗓子喊出聲來,隻見到渾濁的河水裡鑽出一個“妖怪”來,頂著滿身油綠的水藻。
再仔細看,原來是吳根。
“布置好了麼?”風顛急問。
吳根招招手,道:“趕緊走!”話音剛落,他推著幾人下了水,一個翻身紮進水裡,身後傳來白劍飛氣急敗壞的聲音。
“追!”四大家族的追兵很快就到了。
吳根急不可耐,見師姐滿身瘡痍,又匪夷所思地見到了莫夜朗,滿肚子疑惑不說,他倉促地在河水下布置起水藻陣來,把白劍飛的人堵在河岸邊,一時沒法追來。
吳根作了個鬼臉,狠狠罵了岸上幾句,翻身就要走,身後一道雷符悠悠做法,吳根躲避不及,就像是一條挺水的鹹魚似的,兀地翻騰在水裡。
風顛和竹紅照看著吳根,莫夜朗摟著顧北北,幾人一路南下,順著河道進了湖裡,才算擺脫追兵。
爬上岸後,夜色高懸,冷月如冰。
顧北北失血過多,又氣血攻心,雙手抓在莫夜朗的身上陷入昏迷,吳根被竹紅當做落網的魚似的推上岸來,幾人氣喘籲籲地倒在沙灘上,東倒西歪地軟了一片。
半晌,竹紅才想起一件事,她盯著莫夜朗看了許久,問道:“這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