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覺得匪夷所思,身後的風顛卻嗤一聲笑出來。
“什麼情況?”吳根納悶兒。
風顛沒吭聲,用手蘸了蘸水杯裡的液體,在桌麵上劃出幾個字來:“喝。”
說什麼了就喝?吳根心裡迷惑,但仍然照風顛說的做了,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這一口下去,吳根覺得果汁大概是假的,又酸又澀,一股爛柿子口感。過了一會兒,吳根忽然臉色變了,他覺得手心發癢,使勁撓了半天,才留意到,手心裡多了一行閃動光芒的小字。
“這是?”吳根抬起手,給風顛看了一眼。後者端起杯子,揚揚手道:“先看。”
吳根掃了一眼,上麵說道:
“莫四爺的貴客,請閣樓一敘。”
吳根幾乎說不出話來,風顛眼一眯,低聲道:“來了,不知道是敵是友。”
吳根見他說完這話,整個人都像是上了弦的弓,繃的緊緊的,手掌貼在褲腿上,裡麵怕是裝載好了的符籙。
兩人都不動聲色,剛才那服務生又鬼魅似的回到吳根身後,聲音淒然。
“兩位是莫四爺的朋友。”
吳根還沒有吭聲,風顛已經板著臉答道:“是又如何,不是的話又怎麼樣?”
“是就請樓上小聚,不是……”服務生眼裡目露凶光,兩人不禁抖了個寒噤。
風顛一時判斷不出這到底是敵是友,服務生見兩人猶豫不決,忽然拋出一個極其重要的情報。
“白先生關注兩人多時了。若不是在店裡,兩位恐怕性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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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
“咳,”吳根立刻拍案而起,伏身到服務生耳邊,神色尷尬地說道:“是我沒錯了,老莫摯友。”
他拍拍胸脯。
服務生臉上露出狡黠一笑,風顛抬起頭來,這才看清楚這年輕人的模樣——一張杏仁桃花般的眼光,長發落在肩頭,分不清性彆的劍眉軒昂,有著男人一般的輪廓和氣場,但是卻穿著女式服務生的短裙製服。
隻見她低笑一聲,不發一言地看向風顛,像是在問:“那麼你呢?”
風顛猶豫片刻,吳根替他答了:“朋友,多少年的老朋友!”
“跟我走。”服務生撲一聲,把手裡的盤子和菜單拍在桌上,捋起袖子,推著兩人上樓。
吳根心裡竊喜,心想這是遇到莫夜朗的故交好友了吧,指不定要怎麼款待自己?
他想的正美,忽然臉前一黑,不可視物。趕緊伸出雙手:不見五指。
“誒??”吳根正想大叫,嘴邊卻叫人給掩住,鼻尖絲絲透骨的沁香傳來,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頗為撩人。
“在這裡出聲,死的會很難看。”輕柔的聲音卻讓吳根聯想到白骨森森,不寒而栗。
他立刻閉了嘴,隻是仍舊疑惑,好端端,怎麼天黑了。
“這是禁咒結界。”看出吳根的疑惑,服務生鬆開手,道:“不好意思,這一段路事關我們的秘密,隻能出此下策。”
吳根還想問什麼,腳底不停,眼前的黑暗卻忽然四散而去,如同濃塵黑霧。
他再一回頭,沒見到樓梯,甚至沒見到閣樓、房門這樣的東西。再一打量,四周竟然是高達十幾米的牆壁,像是一座尖塔。
吳根還不敢出聲,支支吾吾想說話又不敢說。看他這樣子,服務生忍不住笑出聲,道:“這裡可以出聲了……”
“——這是哪?”不等服務生的話說完,吳根迫不及待地道:“我們從哪進來的?”
“這些不能說……”服務生頓了頓,眉眼細細打量吳根,又道:“至少我沒有這個權限說。”
“那誰有。”風顛打量這服務生一眼,全程臉色陰黑,他攔住急切的吳根,也問道。
他話音剛落,從他們對麵的潔白牆壁上忽然傳來一陣低響,光滑的牆壁轟隆一聲,從側麵滑開,內裡走出一道身影,身後跟著十幾人。
“我。”他低語道。
一見到他,風顛就急了,他反手捏了一張符,身手迅敏地就要擲出。
身旁的服務生眼光忽然淩厲,反手也捏起一道混沌的靈符,兩人的法力逼仄交疊,淩厲地一擺腿,反身竟然纏上了風顛,她一手握著銀亮的鋼刃,另一手的符籙上機敏地遮住了字符,讓風顛瞧不出咒語。
風顛驚訝的發現,自己竟沾不到多少優勢。
他出手,隻因為來人的身份——正是薑家的薑彆怨,他們的死敵。
吳根也嚇了一跳,他剛要出招,兩腿一軟,卻是不能動用半點法力。
“月調。”薑彆怨揮揮手,皺著眉頭道:“不得無禮。”
被喚做月調的正是這名服務生,她有些擔憂地道:“主子,他……”
薑彆怨沒吭聲,眉頭一鎖,喉頭震了震。
月調咬咬唇,翻身從風顛身上退下。風顛也識趣地收了符,重看了薑彆怨一眼,臉色烏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