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朗一聲不響,蘇辰良就感覺到氣氛逐漸緊張,沉默一直持續著。
蘇辰良事實上他並不討厭莫夜朗這個人,隻是他不願意跟莫家有所瓜葛。
莫夜朗見他不吭聲,皺皺眉頭,道:“我知道,蘇辰良,你對我有敵意。不過現在我們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蘇辰良心底本有怒火,聽了這話,卻又壓了回去。他說的沒錯,至少莫夜朗幫了不少忙。
見他不吱聲,莫夜朗冷冷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你們懷疑莫家,也算是合情合理,我本不該多這一句。隻是當年的事,另有隱情。”
“隱情?什麼隱情?”
“親曆者往往最可疑。”莫夜朗道。
蘇辰良脖頸一跳,臉色通紅,勃然大怒:“你懷疑我?”
“懷疑你,我就不會在這裡跟你說這些。”莫夜朗目光十分敏銳,仿佛從蘇辰良身體裡穿透過去一樣。“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還能是誰?蘇辰良心裡清楚,他懷疑的是風顛。
蘇辰良氣極,一把抓過莫夜朗,緊緊攥住他的領口,咬牙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莫夜朗,說話憑良心講證據,挑撥離間算什麼男人!我告訴你,莫家做過的勾當,都得血債血償。”
他鉚足了勁,狠狠甩開莫夜朗,背身就走,留下話來:“再讓我聽見這種話,我會儘數告訴給北北聽,彆怪我不留情麵。”
莫夜朗鬆鬆領結,咳嗽一聲,嘴角輕輕上揚,“你這麼做,無非是護著北北。”
蘇辰良站定了腳步,冷聲道:“你還有彆的話麼?”
“今晚,我要救出反道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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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到時候,有一個人能替我看住風前輩的行動。”莫夜朗道。
“你希望那個人是我?”蘇辰良沉默片刻,又問道:“為什麼是我?”
“你我的目的一致。”莫夜朗立刻回答:“我們心裡很清楚,怎麼做才是真正護著北北。”
蘇辰良匆忙離開,心情激蕩地回到臥室裡,手握著風顛送他的漆木長劍,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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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一落山,莫夜朗等人便展開了行動。趁著逐漸收攏的夜幕,一行人在蘇辰良和竹紅的帶領下,很快便找到了坐落於石山邊的鐵皮屋聚落。
昏黃的晚霞拖曳著黯淡顏色的尾巴,從西頭一直蔓延,橫亙在整個天空,把泛著幽深紫色的長空劃成兩半。
照映在鐵皮屋鏽跡斑斑的鐵皮上,顯得更加臃腫,堆積在一起的光斑影影綽綽,在聚落旁,一條細長彎曲溪水泛著棕銅色光輝。
順流而下,不多時就到了山崖前。幺雞提前在此打理過,不至於留下重要的痕跡,但地上仍有隔天戰鬥過的痕跡。
竹紅想到這裡,仍然心有餘悸。
要不是莫夜朗的計劃周全,當天遭殃的可不是竹紅自己,連帶蘇辰良和成胤恐怕都會受到波及。
來到山岩之前,蘇辰良取出木劍,凝神掐訣,在壁岩前施展出兵解的法咒,手裡一瞬間燦若蓮花,他撫掌下去,盤繞在手肘上的血線緩緩移出,逐漸盤卷到了光滑的岩石表麵,裹卷了一層厚厚的灰土。
如此往複,夕陽落下去後,蘇辰良利用兵解和血線,輕鬆破解了門前的結界。
蘇辰良讓眾人往後退了一步,他們應聲退開,蘇辰良反手持劍,臉頰上冷汗如雨下,手裡的血線卷在身上,仿佛一條活生生的紅蛇一般,上下舞動,觀察著眼前岩石的動向。
這血線便是蘇辰良感官的延續,讓它蔓延到了石壁之上,蘇辰良一點點摸索,找尋當中的暗格,從西南角一隅出發,他凝神關切每一個細節。
隻聽到“喀”一聲,不到一個鐘頭,便讓他找到一處細微的機關卡鎖。
蘇辰良眼睛一亮,喊道:“破!”
話音剛落,山岩悶聲咆哮起來,巨大的山體轟然抖動,整座山體當中,以暗合八卦之勢,分彆凹陷出八個板塊。
幺雞一見,便急道:“沒錯,從另一頭進去,也是一樣的機關。這裡果然就是堡壘的後門。”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隻是岩石鑄成的陣法,破解起來並不容易,而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幺雞遠遠控製著成胤的身體,但是看他的臉色也越發難看,一問才知,他的本尊在地下堡壘的雲台頑抗四大家族的猛攻,幾輪攻勢下來,不少人負了傷,攏共十幾人的散兵遊勇與四大家族硬碰硬,果然占不到便宜。
他們借著最後的地利頑抗到如今,留給莫夜朗的時間不多,因此,莫夜朗不到入夜就急忙出發。
而這目的地,正是蘇辰良一直調查的“鐵皮屋”附近,經過竹紅一事,他們才能將搜查的地點縮小到這座山壁之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