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源冷冷掃過一眼,在薑兌身上停了一秒,道:“你彆做蠢事,今天是大日子。”
這句話有十足的威懾力,薑兌臉色煞白,心裡不知道作何感想。薑流看在眼裡,心裡卻有些得意,倒要看看你們廝殺起來是個什麼模樣。
然而薑清源的眼光卻毒辣得很,又看向薑流,道:“年青一代裡麵,你最老成穩重。”
薑流愣了愣,隻能道:“老爺教訓的是。”
“這不是教訓。”薑清源搖搖頭:“是告誡,有些事做得,有些事做不得。我想,你比很多老一輩還懂,望自重。”
薑流一張臉黑著,不吭聲。
這老毒蟲果然深思熟慮,老謀深算,一張嘴,幾乎就戳破了兩人的計劃。
薑清源腿腳不好,年紀越大,越需要人陪襯。而他這一次,特意把貼身的傭人打發走,隻留下薑彆怨一個,如今又讓他事無巨細地照顧自己,開會會堂上,幾乎成了薑清源的第二張嘴,這裡麵的關巧當然是不言而喻的。
薑流固然憤恨,卻也無可奈何。他如今恨不得把行事的幾個龜兒子酬金剝皮,大好機會,全讓他們浪費了。
可惜於事無補。他搖搖頭。
薑清源臉色深重,道:“近來一些事情,我年紀也大了,興許該讓年輕人們闖蕩闖蕩,鍛煉鍛煉,未嘗不可。”
一聽這話,薑兌的臉都黑了。畢竟按照輩分,他跟薑清源算得上同輩人,那麼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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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裡,愣是連機會都不給了麼?
一想到這裡,薑兌臉上的匪氣越發沉重。
“有些人可能心裡不服。”薑清源重點看了一下薑兌,冷笑道:“但是在咱們薑家,曆來的傳統都是能者居之,誰有能耐,誰辦事,大家夥兒放心,也不虧待,這是公理。”
狗屁公理。
薑流覺得,薑兌隻差把這句話寫在臉上了。
薑清源拍了拍身旁年輕人薑彆怨的肩膀,道:“年輕人大家都認識,這是我的堂二外孫子,其實按輩分,是重孫輩。如今相師人才凋零,彆怨小時候便有超人的才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薑流心裡暗暗心驚,聽到老頭前麵這幾句話,他的臉色變了,老家夥這是要乾什麼?該不會是想在這裡就把後記之圍給確定下來吧?不會吧?
將清流冷笑一聲,道:“今天的壽宴,我說了不大操大辦,因此也沒有提前籌備什麼。晚上十點,還有不到八個小時。”
薑流眉頭一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彆怨,我要是說,今天的壽宴交給你,家裡的財政權也交托與你,你隻管操辦,我要看看你管理咱們薑家的效果,你怎麼說?”
話說到這裡,還不夠明白?
薑兌“怕”一聲,沉重的大拳頭捏在手裡,狠狠砸在桌上,長桌猛地一抖,所有人都被他的舉動嚇到。
“薑兌!”薑清源臉色很是難看,怒道:“你乾什麼?”
薑兌喉頭有些嘶啞,聲音混沌不清,道:“我看桌上有螞蟻……”
“胡鬨!”薑清源負手皺眉,也不等薑彆怨跟自己唱什麼雙簧,隻道:“不管你乾什麼。老夫心意已決,今天的壽宴,咱們看彆怨的操辦。散會!”
說完這話,薑清源掉頭就走。他話說的不能在明白了,這“心意已決”的“心意”究竟是什麼,還用說嗎?
薑流見薑兌的眼珠子快要噴出火來,趕忙來到他跟前,拍拍肩膀,道:“老頭子心意已決,咱們也彆做無用功。”
誰知薑兌並不領情,一甩胳膊,來到薑彆怨身前,身高體胖像是個巨人一樣的他俯瞰著瘦小的薑彆怨,眼裡露出噴薄的殺氣。
“小子,好好乾。”他冷笑著,一張大手搭在薑彆怨肩頭,轉身就走。
薑流沉吟半晌,見到薑彆怨一臉懵逼,也跟上去,貼在薑彆怨身旁時,他忽然道:
“小心薑兌。”
薑彆怨微微皺眉,眼睛眨了眨,奇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薑流沒吭聲,歎了口氣,道:“老頭子說得對,咱們家族是誰的手腕更強,誰做主。能人居上,咱們才有粥喝,你說對不對?”
薑彆怨沒吭聲,沉默著離開了。
壽宴到下午,已經籌備大半,在眾目睽睽之下,薑彆怨的操辦可以說有條不紊,進而有序。
就在所有人以為,薑家的易位就會以此拉開序幕的時候,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下午四點左右,薑清源的臥房裡,從裡到外,流出鮮豔的紅色血漿,從屋裡滲透到屋外,可見這出血量的規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