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飛信步來到台下。他轉身一看，四周淨是被薑流製服的人，當中不乏四大家族中的貴客，但更多的則是其他各界平民。
他隨手提起一個女人，拎起他的頭發，道：“莫夜朗，顧北北，我知道你們就在薑府內，等一個時機想要再出手。”
他聲音穩健。
“你們可以縮在裡麵當烏龜，我自然無所謂。”他舉目四望，反手從袖口掏出一把五寸來長的小刀，嗤一聲，順著女人光滑柔順的長發齊根截斷。
“但是這大大小小幾十條人命，你們可要一個個背在身上。我是無所謂，我做的就是人命的買賣，但是想想看，莫四爺，你的小丫頭整宿做夢也是這些畫麵，是不是有些殘忍？”
話音剛落，白劍飛蹲下身，麵露可憎地看向這軟趴趴的女人——在法網的作用下，女人身上的體力被抽乾一空，臉色憔悴，身體軟糯糯地伏在地麵，但肩膀不住顫抖。
“彆……彆……”她幾乎發不出聲音來，但卻隻能露出驚恐的目光。
“第一個。”白劍飛舔了舔刀刃，緩緩從女人的腰上刺入，刀刃鋒利地讓女人幾乎沒有受傷的感覺，但是隨著體溫和鮮血湧出來，她臉上那股掙紮的勁力漸起。
可越掙紮，鮮血就湧得更快。
白劍飛的分寸拿捏的恰好，既不會讓女人很快死去，更不會叫她痛苦，隻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逐漸不受控製，體溫一點點涼下去，這種絕望感讓他有些沉醉。
“我真希望你們堅持下去。”白劍飛笑道：“這樣我可以沒有負擔乾掉更多……”
白劍飛鬆開女人的頭發，讓她軟軟糯糯倒在地上，站直身體，拍拍手，來到下一個目標前。
“第二個。”他舔舔刀刃，笑著說道。白劍飛踏著步，手裡的小刀轉著花兒，眼裡滿是興奮，很快找到了另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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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北閉著眼落下之後，隻覺得這深坑的確深不見底，上頭的光斑縮成一小團，越來越小。
雖然還不明白耳邊莫夜朗的聲音是怎麼回事，但心裡的確有些悸動。因為他最後一句話是“跳”。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按照莫夜朗的吩咐和口訣，顧北北就覺得身體裡的法力找到了方向似的，運用起來居然威力無窮，就連薑流這樣的狠角色，也讓她信手拈來。
雖說這薑流實力在四大家族裡未必排的上號，但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大師。
一想到這，顧北北心裡就有些亢奮。
她頭一次從自己的手掌裡感覺到，或許複仇有望了！這麼想著，身體呈直線下墜，不知道會落到什麼地方。但她隱約嗅到空氣裡的不尋常滋味，一股縈繞在鼻頭的濃烈刺鼻的氣息。
這是什麼？
顧北北調整姿態往下看去，一股綠油油，悶著光亮的法陣映入眼中，迷迷糊糊的顧北北咬著牙掃了一眼，心裡有些驚異。
這個陣法她從沒見過，但是身體卻感受到極端的威脅，還沒有觸碰，雞皮疙瘩就爬滿了手臂，她微微轉身，想要伸手抓住四麵牆壁，這時候才發現，坑洞四邊都是光滑的金屬。
看來薑家的確是要置自己於死地了。顧北北心裡不免有些失落，才找到複仇的路，如今卻要交代在這裡了。顧北北縮著身子，咬著牙，閉著眼，臉色發白。
“伸手。”
空冥黑暗之中，沉穩的聲音發出，顧北北心裡一驚，猛然睜開眼，什麼也看不見，隻聽到莫夜朗的聲音。
她想都沒想，隻手伸出。
雖然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但是顧北北沒有半點猶豫。下一秒，她的手腕像是碰到什麼東西，整個人被猛地扯住，顧北北覺得身體差一點兒就被扯散了。
與此同時，她隻覺得自己軟綿綿的身體碰到什麼硬朗的部位，整個人糯糯軟了下去。臉頰驀的緋紅，她掙紮起身，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一眨一眨，朦朧之中瞥見一抹身影。
“誒……你……”顧北北剛想說些什麼，嘴唇上被覆蓋了一張大大的手掌，一時間出不來聲音了。
她困窘地側開視線，聽到“騰”一聲，火折打響，黑暗中亮起燒臉的火光，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孔出現在自己眼前。
成胤……不對，是幺雞。
怪不得，在上麵的時候，顧北北沒見到他。他早已經布局在下麵，顧北北心裡很是驚異，他怎麼會在這？
再轉過臉來，見到莫夜朗一臉淡漠，視線與自己碰撞，灼熱之中帶有一點溫暖，顧北北掙紮起身，後者才放了自己下來。
一落到地上，她便發現，這並不是“地麵”，而是一個搖晃的支架，在空中支棱起來，腳下不遠處，還能見到那個隱隱約約的法陣。
雖然一肚子問題，但顧北北還是乖乖壓了下來，直等兩人的決定。
莫夜朗放下自己後，不知道是不是顧北北的錯覺，她總覺得這男人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但又似乎不著痕跡。兩人給自己的解釋沒有等到，倒是從上方傳來白劍飛的聲音：
“我開始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