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符頃刻飛起,草人圍繞在它四周旋轉,一道道命縷金魂線從稻草間飄出,被黃符吸入其中,葉脈如注入了活力,靈靈閃動。
“奉敕下五雷急兵,五方五路迷三魂七魄有路從行,速回!”北北全神貫注,口舌間不斷回轉連念著法咒,回魂之法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元支持,葉脈生長出蔓條如觸手一般在房間中探尋著生命體。
北北在它們看來如大瓶營養劑,靈敏的觸手纏住了北北的雙手雙腳,貪婪地吸收起她的精元。
北北知道隻要將魂魄送回,葉脈之術便會自動結束,“三魂七魄速回原主!速回!”
莫夜朗的身體緩緩從床上漂浮而起,離床三寸時,八卦鏡射出金光點燃黃符,藤條抽回,北北右掌抓起桌案上的青瓷小碗,向空中彈水三次,黃符灰燼全然落入碗中。
北北挺身搶上,呼吸運氣,借左腿之力,晃身流動來到床邊,接住緩落的莫夜朗,伸手按住他的肩頭,另一隻手掐住人中,喂他飲下符水,生怕他嗆到,手順著他的胸腔輕撫著。
昏迷中的莫夜朗隱隱覺得有人在他的胸口推拿,勉強用力睜開眼睛,模糊望見一個肩垂黑發,不染塵埃的清純倩影,“北北。
魂魄剛回身的莫夜朗,身子尚有些虛弱,他靜心調均呼吸,坐起身來,見脖子上多出一個陌生飾物,“這是什麼?”
北北見莫夜朗醒了,喜從心中來,“這是師父傳我的護身項鏈,有安魂定魄之效。”
還未等莫夜朗回應,北北就緊接著說道:“我沒有令你失望,我已經找到結社位置了。”
莫夜朗摸了摸外表光滑,成色有些泛黃的月牙兒吊墜,臉上似笑非笑望著北北,“那你先詳細給我講講那夜發生的事。”
一提到那晚,北北又想起為自己犧牲的惡鬼,心下有些感傷,莫夜朗見她愁雲麵滿,摸了摸她的頭,幾分疼惜,忽然嗅到一股血腥,側頭望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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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的右腿纏裹著紗布,微滲出鮮血。
“怎麼傷著了?”莫夜朗關切的聲音,讓北北心間一熱,她將那晚的事情完完整整為莫夜朗講述了一遍,語音有些哽咽,不禁流下眼淚來。
“既然是風家故人,不如一會兒問問風癲。等你知曉了他的名字,咱們為他點一盞長明燈,如何?”莫夜朗寬慰著眼眶蘊滿熱淚的北北。
這是,門外傳出顧老頭的聲音,“問他做什麼!此人用的是我茅山陣法,當然要來問我嘍!”
“師父,您怎麼又偷聽我們講話!”北北回過頭,瞧見端著熱粥的師父,忙起身上前接過師父手中的碗。
“世上會使用敕血斷魂咒的就兩個人,一個是你的父親,一個是茅山離源道長,他無師無派,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十七歲自創此咒,橫掃天下相師,隻可惜執念太深,走火入魔”顧老頭微微歎息。
“我父親?”北北追問。
“離源道長瘋魔時,濫殺無辜,大殺四方,可眾人皆懼怕他的邪咒。四大家族相互推辭,無人出手時,你父親站了出來。他也是奇才,法咒講究生死相依,往往從死中可看到生路。”顧老頭回憶著過往,淡淡敘說著。
“他將敕血斷魂咒的咒法反向逆練,從陰陽之中,摸索出一道克製之法。但,誰不憫惜英才呢?你父親並未鎮壓他,反而洗去他的濁氣,將他度化。”顧老頭淡淡一笑,“所以,他將這份恩情報到了你這裡。”
“這樣厲害的人,魂魄卻被蘇家挾持,真是世事難料。”北北不免惋惜起來,而聽師父說起父親,北北的神情暗淡下去,“真可惜我從未見過他”
風家往事也觸及到莫夜朗的逆鱗,心中暗想:“不知吳根他們到祁氏打探消息,可還順利?”
顧老頭見氣氛凝重起來,特意指起莫夜朗脖上的掛墜,叫道:“這可是太陽星君天照大神所佩戴之物,世間獨有的寶貝,好家夥,怎麼跑到你那裡去了!”
莫夜朗初見此物時,心中已大抵猜出它來曆不尋常,卻不知竟如此珍貴,他看向北北,而北北微微笑著望向師父,“師父,能救人的才是真正的寶貝,放我這裡也沒多大用處,送給需要的人,廣結善緣嘛。”
“蘇門能夠控製離源道長的魂魄,手中很有可能操控著其他高人,但僅憑蘇家一己之力,恐怕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背後一定暗藏著另一股力量。”莫夜朗說出心中的盤算。
而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哭鬨聲,顧老頭問道:“是誰在外麵喧鬨?”
羅星百般阻撓著秀華,雙方爭得麵紅耳赤,羅星一遍遍重複著:“蘇大師需要休息,您過幾日再來吧。”
而秀華又哭又叫地拉扯著羅星的衣服,身子半拖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我丈夫的命可是在他們手裡啊,還有我可憐的孩子我我蘇大師你救救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