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星一下慌了神,想要起身抱孩子,可雙手又沾著粘膩的奶茶,忙對女人說:“快,幫我哄哄孩子。”
女人剛一站起,表情驟然變得扭曲,她緊捂著小腹,口中冒出一絲痛意,手撐著桌子,長發垂下遮擋住她半張臉龐。
北北問道:“您還好吧?”說著,想伸手攙扶女人,卻被女人用手格擋住。
孩子的啼哭愈來愈急促,小手到處撲騰著,搖籃車像是海麵上搖擺的船,無助的哭聲,讓每個人心生悲悸。
北北手拿著抹布,看著臟兮兮的手,無處是從。
女人緩了好一會兒,走到了嬰兒車旁,北北和羅星用餘光撇向女人,看著她的手逐漸觸碰到車邊,手挽起帳紗,一點點揭開,嬰兒的哭聲愈來愈清晰。
當帳紗完全卷起,女人的手伸向搖籃,北北身子移向羅星,在女人欲要抱起孩子那刻,手悄悄挪到了羅星胳膊旁。
在孩子躺到女人懷中那刻時,北北一把拽起羅星,把她推向門口,“快跑!”
女人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對,揭開孩子的帽子,發現是假的,想要丟掉它時,嬰兒小腹閃透出金光,它的手動了起來,緊緊抓住女人,口中喊著:“媽媽,我抓住她了。”
北北雙指一揮,淩空而落一把法劍,她拍案而起,騰空接起法劍,銀虹經天,對準了女人小腹刺去。
女人橫眉怒目,團團黑氣從她的腳底冒出,身子內好似竄出無數黑線蟲在遊走,雙臂朝兩側用力,“哢嚓”娃娃的雙手瞬間扯斷,呲出電光火花。
女人用娃娃擋在小腹之上,“簌”,長劍紮穿了娃娃的臉。
北北回手,旋轉出劍花,長劍用力往更深處刺入。
女人隆起的肚子裡隱隱傳出“嗵嗵嗵”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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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肚皮好似被撐大了許多,皮肉下印出無數雙小手、小腳,它們在朝外拚命的湧動著。
女人嘶聲力竭的叫喊著,痛不欲生,雙手撕抓著臉皮,頭發似群蛇亂舞,眼珠子快要被摳出。
她的身子猛烈一震,從肚臍眼中噴出一大團黑氣,北北中的法劍被一節節震裂,“叮鈴哐當”紛紛落在地上。
北北連退三步,手持半截斷劍,黑霧縈繞在女人周圍,似海底章魚噴出的墨汁,侵染著周遭的空氣。
北北看向斜後方的羅星,她癱軟在地上,無助得望著眼前的一切。
“我掩護你,你快走!”北北退到她麵前,用手攙扶起羅星。
大門僅有一步之遙,車子停靠在門口,北北從羅星的口袋裡摸出車鑰匙,學著莫夜朗,按壓著鑰匙上按鈕,車燈閃爍了三下。
北北把鑰匙塞到羅星手裡,說道:“你快回去,叫師父來。”
羅星木訥得握著鑰匙,忙點頭,拖著顫抖的雙腿,退到門口,手剛扶到玻璃上,黑霧中竄出一條紅舌頭砰然一聲,在門上砸出一個窟窿,玻璃渣肆飛。
“誰也沒想活著出去!”女人喪心病狂得嘶吼道。
女人的身影與黑暗融為一體,黑霧隆隆升起,擴散到了北北腳旁,籠罩著餐廳上空,眼前的桌椅,滑梯,後廚的門,很快被無邊的黑暗吞沒,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
北北孤零零麵對著無邊無際的荒涼黑暗,好似從世界中抽離,她閉眼運氣,雙指點向自己的天門穴,封閉體內氣息,不發出半點聲音,隱於寂靜的黑暗,是最好的保護方法。
黑霧彌漫,沒有半絲味道,為了安全起見,北北又點住心穴,封住七竅。
她輕輕挪動著身子,懸浮縹緲的空氣,她什麼也抓不住,腳下也碰觸不到任何東西。
終於,手下劃過一處堅硬的菱角,順著邊角抹去,好似波浪此起彼伏,是玫瑰桌子。
北北心下總算些許踏實,她緊貼著桌沿上,不動聲色。
這時,淒厲陰森的笑聲撕裂了沉寂,女人的笑聲在大廳內回旋,像是一個鬼域迷宮,分辨不出方位,魔音貫耳。
地上隨之響起一陣騷動,羅星捂著耳朵,痛苦得在地上打滾,女人的笑聲像是一個個帶著尖牙的小蟲爬入耳中,咬著腦內的神經,在腦髓間亂鑽。
北北皺起眉,心下生憂,從懷中掏出一道黃符,耳朵靈動,辨認著羅星的方向,眼光靈動一閃,聞聲拋出黃符,默念:“封!”
黃符“嗖”得飛向了羅星,正貼在她的額頭上。
地上的掙紮聲緩緩停住,羅星從痛苦中脫離,她的耳膜像是形成了一道屏障,阻擋著聲波的入侵,耳根瞬間清淨,躺在地上喘著氣。
而從黑暗中又劈下一束紅光,猛然朝著羅星襲擊而去,橫空落下無數粘潮的液體,散著熏臭的口氣。
舌頭像是炮彈般轟然砸下,口水黏住羅星的眼睛,封住她的鼻塞,驚慌之下,一個人影忽閃而來,小小的身軀抱住了她,連滾數圈,隻覺地麵強烈震動,碎石擊打在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