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臉色許是被風雪凍僵了,泛著慘白。
老家主雙指一揮,一股真氣從指尖湧出,擊斷了繩子,那人掉了下來。
祁冠宇忙要跑過去時,卻被祁冠霖攔住。
祁冠霖悄聲說道:“現在還不知那人是誰,小心有詐,讓我先去探探路。”說罷,他便隻身一人,提著法劍,走向前。
一側的薑岩暗中扣住了想要衝到前麵的祁冠宇,對他搖了搖了頭。
祁冠霖在眾人的注視下,步步靠近那一具屍體,他蹲下身來,一手開起法劍,一手將倒在地麵上的屍體翻了過來。
那人的嘴唇發紫,嘴角流著黑色血跡,脖子上有一道深紅的勒痕,他穿著青色的道袍,身上淺淺有一股香火的味道。
祁冠霖擼起那人的袖子,看到他胳膊上的蛇印,了然於心,回頭對老家主說:“他是父親貼身的侍從,中過蛇毒。”
老家主點了點頭,對祁冠霖說:“霖兒,回來吧。”
祁冠霖剛要起身,左側的密林間忽然閃過一束急光,隻聽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裡麵傳來男人的喘息聲。
“是父親!”祁冠宇說道。
祁冠宇忙循聲跑去,眾人跟在其後。
祁冠霖望著趕去的眾人,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跟在人群最後的顏友回頭看了一眼祁冠霖,暗暗點了點頭,便加快腳步趕到了前麵。
祁冠霖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緩步朝著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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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年男人被捆在樹上,看上去,像是剛剛清醒,眼睛還未睜開,隻是發出微弱的喘息,一個石塊落在他的道袍中。
祁冠宇忙為男人鬆綁,雙掌拍在男人的後背,真氣從掌心逼出,熱氣傳入男人的體內。
男人身子震動一下,雙肩一抖,如被電擊,睜開眼睛,側頭看向祁冠宇,麵色安穩下來,合上了眼簾,喃喃道:“宇兒。”
那男人便是祁冠宇的父親祁極甕,他身旁的雪地裡灑滿了香燭、黃紙一等祭祀永平。
祁極甕的麵色逐漸紅潤,他顫顫得抬起手,說道:“宇兒,可以了。”
祁冠宇收起掌心,為父親搭脈,脈象正常,隻是由於受驚而有些不平。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祁冠宇問道。
祁極甕說道:“有人布下萬蛇陣突襲了我們,黑蛇王吐出的毒煙將我迷暈了。”
“那你知道施咒的人是誰嗎?”薑岩問道。
祁極甕聞聲望去,忙拱手作揖,又歎又驚又喜,說道:“薑老前輩,您怎麼屈尊到此呢。恕晚輩,先在不便起身”
“世侄不用多禮。”薑岩擺了擺衣袖說道。
“那人是遠程操控毒蛇,我從未見過這般妖邪古怪的陣法,也推測不出是誰。”祁極甕耿直而慚愧地說道。
這時,祁冠霖從人群中走出來,說道:“父親,您放心,我明日就派人潛入尾巴胡同,去打聽一番。道上的歪門邪教多混居在那裡,一定可以查出些門路。”
“霖兒也來了。”祁極甕看了眼他,“你常年在外結交的人也多,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是,父親。誰同祁家過不去,我一定第一個讓他們血債血償。”祁冠霖說著,攙扶起地上的祁極甕。
而就在這時,林中猛響起一片嘩聲,一條黑鱗巨蟒從空中衝出,哮聲令人瑟瑟發寒,兩隻冷眼散著殺意,瞪著祁極甕。
祁冠霖以身護在他身前,那巨蟒噴出一口毒氣,毒牙似鐵杵紮在祁冠霖的脖子,而祁冠霖寸步不退讓,以力相搏,吃痛得說:“父親,快走!”
一根冰錐疾風而落,紮穿巨蟒的頭,錐尖抵在紅信子上。
老家主紋絲不動,站在原地,他隻用眼睛輕飄飄掃了下冰錐。
冰錐瞬間破碎,而巨蟒也化為了烏有,變成一張畫有蛇形的黃符。
祁冠霖捂住脖上湧動的鮮血,單膝跌在地上,他的雙唇變得烏黑,雙手也逐漸無力,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祁冠宇單手撐住他的身子,想用真氣吸出體內毒素時,被老家主製止。
“這蛇毒非同尋常,被人下了法咒,一般人難以化解,還是讓我來吧。”老家主說著,走到祁冠霖身邊,單指點住他的穴位,懸掌在他的肩上,暗自運轉真氣,吸出他脖頸中的毒咒。
祁冠霖痛苦得掙紮著,他脖子的傷口開始發燙,皮肉燙出了血泡,黑血像是岩漿,蔓延之處,皆變得通紅,鼓起水泡。
傷口的兩個黑洞,鑽出兩縷蛇形的黑煙,全部被老家主掌中的靈氣吸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