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得距離,她卻走了好久,身子去了,靈魂還留在原地。
高高的斷枝,推壓在一起,高出了她半頭。
北北的手觸摸在樹杈上,身子有些發抖,她想喊莫夜朗,而嗓子就如被人扼住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濃烈的斷木味壓過了血腥,空氣裡仿佛滴入鮮榨的枝葉,嗅不出半點彆的味道。
她想抽走壓在最上麵的那根樹枝,可剛一碰,樹堆晃動了下,朝著下麵跌了一層,哢嚓,連連壓斷了好幾根樹枝,下麵的空間愈來愈小。
北北跪在地上,手趴開枝葉,往縫隙裡望去,胳膊鑽了進去,四處摸索。
上麵的樹乾又向下壓來,一根木頭砸在她的手上,身體疼些也好,或許能夠轉移更深的疼痛。
她的手卡在樹縫間,不能動彈。她無力得坐在地上,垂首低吟:“大叔”
而手上的樹乾似乎被翹起,留出一條抽回手臂的空隙。
北北有些茫然,隻聽廢墟後傳來莫夜朗輕淡的聲音,“發什麼呆呢?”
那一瞬間,北北心頭的碎葉也平穩而落了。
她抽出胳膊,忘卻了疼痛,繞過廢墟後,看到用鐵鏟翹起來碎木的莫夜朗,咬著嘴唇,直勾勾望著他。
莫夜朗鬆開手,丟下鐵鍬,起身走到北北身邊,手指輕點在她的薄唇上,輕聲說:“咬那麼緊,會疼的。”
北北卻一動不動,靜靜凝視著她,眸子中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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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了一滴花蕊中晶瑩的露水。
莫夜朗心中倒有了幾分不忍,像是薄冰上出現了一道裂痕。他的指腹順著北北的唇瓣劃下,摸了摸北北的頭。
北北手中的風雷尺光芒熄滅了,她緩緩鬆開了唇,上麵留著齒印。
“你受傷了?”北北一眼就看到他掌心那道深紅。
“無礙,隻是擦傷。”莫夜朗合上了手心,對北北平淡地說。
就在剛剛的混亂中,莫夜朗把北北甩到安全地帶後,自己緊抓著一根樹乾,在強烈的衝擊下,他看準時機,腳重踏著樹乾,在即將撞到下一顆樹的瞬間,縱身跳了下去,手被枝藤割開了一個傷口。
莫夜朗掉到了地縫的那邊,再望向北北那處時,雷光閃動,呼嘯聲掩蓋過一切聲響。
莫夜朗看到風雷尺出動,大致估算出北北的勝算機率約莫在九成,便安下心來,尋找生路。
四周的樹木不斷變化著陣型,莫夜朗隻身一人走入陣法之中,靜心觀察著其中變化,忽然,他捕捉到了其中有一棵樹,樹乾上兩條劃痕,正是自己做過標記的樹。
莫夜朗緊盯著那兩條痕跡,跟著它挪動,記下每一次變化的行列數目,心中暗暗推演,還原著圖案。
在他走到第九步時,霍然明了,有人利用這些樹木布下了九宮八卦陣。
莫夜朗看穿了陣法的門路,便轉身回去尋北北,卻瞧著她兩眼癡癡得望著那堆殘根斷木,以為自己死了。
“我喚你,你為什麼不答應。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著急?”北北問著莫夜朗,而他沒有回答,隻是眉眼含笑望著自己,倒真像是故意為之。
“我以後再也不會擔心你了。”北北惱得摔著小手。
莫夜朗隻柔聲說道:“我們把擔心換成安心,好不好?”
他的聲音像是春風拂過綠水,讓北北氣意全無。
北北從背包裡取出一條繃帶,遞給了莫夜朗,小聲說道:“你先用這個包紮下手傷吧。”
莫夜朗一邊綁著傷口,一邊對北北說:“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北北眼波轉動,問莫夜朗:“這裡像是迷宮一樣,還不斷變化,你是怎麼找到生路的?”
莫夜朗望著身後挪動的樹,對北北說:“你看,無論他們怎樣變化,成行成列的數目總是固定不變的。”
北北默默數著眼前的樹,它們成三行三列組成,把自己和莫夜朗團團圍繞在中心。
莫夜朗指著那棵做過標記的樹,對北北說道:“把它當做你的參照物去看。”
北北的目光追著那棵樹,起初它在首行,同其他三棵樹形成一行,同排望去,另有九棵樹木成行,最邊則是一對樹。
而後,那棵樹又換到了第二行,猛然竄到了中間,與其他四棵樹形成一行,最右邊是三樹成行,而最左邊是有七棵樹木。
一陣風吹過,嗖的一聲,那棵樹又換到了最後一行的中間,身旁的樹都撤到了兩旁,唯獨它一棵矗立在中間,左邊六棵樹成行,右邊八棵樹成行。
無論樹木怎麼變換,上、下、左、右三組的樹木棵樹都是十五棵總數。
北北緩緩問道:“這是九宮八卦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