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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透過瓦片間的縫隙,眼睛眯成一條縫,朝下望去,隱隱約約看到一圈閃爍著異光的寶石光束。
祁極甕對著祁冠霖說道:“我聽說你派人在弟子們的臥房後院挖了一下午,是在找什麼?”
祁冠霖長歎一口氣,說:“我正是在找真正的冠宇哥。”
祁極甕身子震了一下,“真正的冠宇?”
這時,隻聽一個男人厲聲道:“祁冠霖!你有話快說,彆賣關子!大半夜把老爺約到停屍間,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說!”
北北透著縫隙瞧見說話那人正是軒青,他手拿著法劍,護在祁極甕的身前,對著另一側的祁冠霖嗬斥道。
祁冠霖仍是半赤著身子,纏著繃帶,氣息虛弱,月色下,映得他的臉色發著一種灰白色。
祁冠霖低著頭,沉默不語,隻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棺材旁,手拍了下棺槨。
隻見他一聲歎息間,立起單掌,直向棺材板推去,一股腐爛的氣味在開館的瞬息間湧了出來。
“你這是乾嘛!”軒青提劍對著祁冠霖質問道。
祁冠霖皺著眉,憋著那股真氣,再次用力,一掌下去,棺材板橫飛而出,一具燒乾的焦黑屍體平躺在棺材裡。
這一具乾屍穿著嶄新的壽衣,露出駭人的骷髏頭骨,頭發絲也被燒得顯出一種焦脆的質地,生硬地紮在頭皮裡麵。
而屍體的一側,擺著一把仿真的門主法劍。
祁冠霖半個身子栽在棺材裡,痛心疾首地捶打著棺材板,背部猛然抽搐著,發出嗚咽的悲鳴。
而從北北的視角,剛巧可以看到他附在棺材內的上半身,下垂的發絲,掩蓋不了他的猙獰的麵孔,他五指成爪緊扣著棺材邊,眼睛瞪著那把仿真法劍,眼球瞪出了血絲。
陰暗中,他的臉色被壽衣映得青慘慘,目光像是索命厲鬼俯身一般,變得狠毒,他身子根本是因為仇恨在顫抖。
祁極甕走到他的身邊,手輕拍著他的背,強忍著眼淚,悲楚地說道:“霖兒,你的傷還未痊愈,切勿大悲,容易亂了體內真氣。”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北北怎麼也不會相信有人的變化速度會如此之快,上一秒恨得牙咬切齒,讓北北擔心著他會不會直接撲上去那具乾屍嚼碎。
而當祁極甕的手剛觸碰上他時,眼底的恨意轉而變成一副悲戚,通紅的眼睛裡還落下兩滴眼淚,指著那乾屍說道:“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冠宇哥!他不配躺在這裡!”
祁冠霖起身,撲通,跪在地上,抱著那滿是灰土的皮箱,臉親昵地貼在皮麵上,似魔障了般,癡癡得說:“真正的冠宇哥,在這個裡麵。我下午派人把它挖了出來。”
深夜涼意寒氣重,在每個人的心頭凝上了一層薄冰,祁極翁看著那半大皮箱,布滿皺紋的手在上麵顫抖著,遲遲不敢碰觸到皮箱。
北北看著不過最多到她小腿那麼高的箱子,也難以相信裡麵會能夠裝得下一個人。
祁冠霖的手捏住銀色拉鏈的時候,也像是提起來祁極甕的心。
屋內很安靜,在屋頂上藏著的北北和莫夜朗都能夠清楚聽見拉鏈拉動的聲音,一隻乾枯的手從打開的皮箱空隙間掉了出來,見過無數大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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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祁極甕也不免驚得後退。
他看著那隻燒成枯骨的手,小拇指上戴著一枚玉戒,上麵蒙上了一層灰。
祁極甕失去主心骨似得跌坐在地上,望著那枚玉戒,聲音顫抖,無疑又是給了他一次重擊。
軒青走上前,蹲在祁極甕身後,讓他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月光剝開了蒙在他藍眼上薄霧,發出狼一樣鋒銳的光芒,盯著祁冠霖的手。
“哢——哢哢”
祁冠霖的動作很緩慢,拉鏈劃過鐵製成的兩道鎖邊,一點點,卡過齒縫,每一秒的等待都是折磨,每一個聲響都像是在割據著老人的心房。
祁極甕麵色忽然變得刷白,他的雙腿雙手開始抽搐,一口氣仿佛憋在了胸口,卡在了胸腔,怎麼也喘不上來。
軒青掐住他的人中,手舒緩著祁極甕的身子,輕聲說道:“您要挺住”
“啪——”
祁冠霖鬆開了手,皮箱徹底打開了,一個被折疊成四方的焦炭似的硬物轟然倒在地上,第一眼根本難以辨彆出人形,像是宰割前任人捆綁起來的羊羔,燒得隻剩下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