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起得很輕巧,卻快到讓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祁冠霖就已經捂著那烏青了半截的手站在了一旁,麵色慘淡極了。
一刃而下,莫夜朗對力道控製得遊刃有餘,剛剛的鐵掌,現在的輕柔,揉了揉承兒被抓傷的肩膀,把他送到了北北麵前。
北北正還再為自己不能貿然出手,暴露身份而煩惱,而莫夜朗像是洞察出她的心思一般,二人不許言語,就已經做了北北心中所想的事。
北北將承兒護在了身後,對著祁冠霖說道:“孬種,總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有本事,直接來問我!”
“我不過是問他一個問題,你們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吧。”祁冠霖揉著自己的手腕,心中捏了一把冷汗,要不是自己的手撤得快,恐怕早就已經斷掉了。
“我向來說一不二,你的手,再敢不規矩一下,我連另一隻一起取。”莫夜朗冷冷說道。
軒青站在一側說道:“你嘴上說是來道歉,根本就是想再生事端。”
“我這不也是關心下咱們陽曦小哥哥嗎?我怕承兒吵鬨,彆害得他一夜沒休息好。”祁冠霖說道。
“承兒乖得很,比有些大人不知強出多少倍。”北北牢牢摟住承兒的肩膀,直接回擊著祁冠霖。
“我今天會仔細數了承兒身上的傷,以後他每添一處新傷,我就會加倍償還在你身上。”北北輕揉著承兒的頭,眼睛瞪著祁冠霖。
祁冠霖望著她微露出凶光的眼睛,轉向了莫夜朗,說道:“你這個小侄子,還怪凶的。”
“陽曦哥哥隻對壞人凶!對我們從來都是笑盈盈。”承兒說道。
北北聽著懷下傳來孩子稚嫩卻有力清晰的聲音,怒氣瞬間消失了,低下頭看承兒時,眉眼自然含笑。
“承兒真乖巧。”北北歡喜得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這樣的粉團子,誰不想好好捧在手心裡揉揉。
祁冠霖若有所思得看著北北的笑臉,和記憶裡那個長發純真的女孩對應在一起,怎麼都覺得很相似。
承兒察覺出祁冠霖的眼神有些不對,忙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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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大步,張開雙臂,擋在北北麵前,衝著祁冠霖凶巴巴道:“你看什麼看!”
祁冠霖冷哼一聲,收回了眼神,轉向了莫夜朗,說道:“莫先生真是好運氣,身邊的人都是笑得那麼好看的人。”
承兒的八卦之心又蠢蠢欲動,小手可憐巴巴得抓著莫夜朗的褲腿,問道:“莫叔叔,真的還會有人笑起來和陽曦哥哥一樣好看嗎?”
“承兒,你是不知道,莫四爺身邊還有一個人,笑起來時,那模樣讓人終生難忘,以至於,再看到這樣的笑容時,總讓人情不自禁就想起來她。”祁冠霖慫恿著承兒。
承兒還未開口,隻聽見莫夜朗冰冷到極點的聲音,“她,你不配提,更不配想。”
祁冠霖本還想再皮一下,可再望去莫夜朗的臉時,發現此時的他,根本像是一個羅刹,讓人不敢招惹一分。
莫夜朗麵無表情,冷眼望著祁冠霖,好像隻要祁冠霖膽敢多說一個字,那這個人的舌頭可能是真的沒有了。
他的北北,怎麼能夠讓彆人隨意評論。
站在莫夜朗身邊的北北,卻渾然不覺這氣場之間的變化,隻是緊張著祁冠霖所說的話。
北北恨不得現在就把莫夜朗綁到沒人的角落,好指著自己鼻尖問他,“祁冠霖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啊?不會真的是我吧?不會吧,不會吧?”
北北生怕自己的身份被看穿,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既然是笑容出賣了自己,那就學著大叔繃直了臉吧。
北北悄悄側頭看了眼莫夜朗,模仿著他把眉頭拉平,嘴巴半閉,就是那眼神的精髓,她怎麼也模仿不到位,隻能變得強擠出來半點凶光,絕對不能露怯。
她正向著這位國際級彆表情管理大師偷師學藝時,莫夜朗卻把頭輕側向了她,明明嘴角、肌肉、眉眼弧度都沒有一絲變動,可是,表情就是那麼得不一樣,頃刻間的柔和。
北北仿佛陷入了未解之謎,剛剛麵對祁冠霖時,那股不可忤逆的威嚴,和現在這種春風淋麵的溫柔,到底差彆再哪裡?
當然是心不一樣了。
可是這個答案,恐怕隻有莫夜朗知道了。
一旁的承兒看著兩個相互對望的人,識趣得從北北的懷中退了出來,縮到了軒青的身邊。
好像整個房間,隻存在著莫夜朗和顧北北。
承兒扣著手指,仰頭問軒青,“師兄,這個就叫做看見了你,遺忘了全世界嗎?”
軒青拍了下承兒的頭,示意他閉嘴,因為這是多麼一副妙曼的圖畫啊,自己想多看一會兒,不得不承認這一對叔侄放在那裡,乾什麼事情,都讓人覺得舒心。
祁冠霖咳嗽了幾聲,他還到底要不要搞事情了,作為一個反派也太沒有排麵了吧。
而北北望著莫夜朗,心中的雜念全部被排空了,也聽不見絲毫外界的聲音。
莫夜朗對著她輕點了點頭,那輕輕的一個點頭,是給北北的定心鼓。
莫夜朗就是要告訴她,就算是祁冠霖看穿了她,那又如何,他也有的是辦法讓祁冠霖不敢言,而北北永遠隻需要用最舒服的狀態做自己,放心大膽得綻放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