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他並不是順時針而行,而是逆時針行走,當八卦陣法畫成後,那一根蠟燭也燃燒殆儘。
新立似乎不怕疼似的,蠟燭似乎都已經在他雙指上燃燒,他指尖一捏,一揉,將火焰熄滅,變成一灘熱臘,雙指直戳地麵,將最後的蠟油點在八卦陰陽的交接處,口中快速變動起來,可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這些古老的咒法,連祁冠霖也從未接觸過,他隻能默默在一旁看著,聽辨不出任何。
新立的嘴皮快得都有些恍惚,口型千奇百怪,根本不是在說人話一樣,而地麵上用蠟油勾畫出的八卦圖,逐漸散發起熱氣,瞬間,全部點燃,連綿在一起的火焰,形成了炙熱的八卦陣。
新立站在最中間,他指下所點的位置,忽然,冒出來一大簇火焰,直接噴到房頂,照耀得三清尊師像都在發紅。
火焰噴出的熱浪直接掀翻祠堂上的一片片瓦,露出一個大洞,陽光直射在八卦陣的中心,照在新立的身上。
新立猶如神化一般,烈焰不能傷他絲毫,衣角也沒有被火焰撩動。
他的嘴巴終於停了下來,隻見他隨手一指,鐵劍直接飛了進來。
新立高舉著鐵劍,對準著那天頂上的陽光,他用力一揮,頃刻間,整個祠堂變得光芒萬丈,烈焰再次高漲,快要跳到了房頂。
祁冠霖被火烤得渾身熾熱,腳下的地板變得滾燙,鞋底的膠快要融化。
一輪太陽正正挪到了露出天頂上,太陽似乎在往下降,壓著整座祠堂,桌上的供紙頃刻被點燃,房梁也開始冒煙。
祁冠霖不敢呼吸一下,快要煮沸的空氣,吸進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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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都可以把肺部燙穿。
而新立神態自若,呼吸自然均勻,手中的鐵劍都已被烤得通紅,冒著熱煙,他也照常不誤的握在手中,毫無異樣。
新立看了眼太陽,瞳孔被陽光照得快要透明,像是兩顆琥珀。
直視著陽光的他,眼皮眨也不眨一下,用力揮舞著鐵劍,劍尖點過十二時辰的方位,又隨著他腳下變化,在火焰之中舞出來一個八卦。
瞬間,房間中形成了兩個八卦圖,一層套著一層。
而隨著,新立不斷在火焰中翻騰,用劍尖挑動著火焰,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又一個火光四射的八卦,慢慢地,無數個八卦圖重重疊疊映在空中。
直到,新立在圈中畫出最小的八卦圖,而陽光直接照穿了它。
新立站在八卦中央,左掌拖著劍柄,右手將劍身豎起來,劍尖直插在小八卦的中心,對準著陽光,似乎隻要向上一拋,就可以紮在太陽的中心。
新立的表情變得堅毅無比,“大局已成!”
他聲音洪亮,威力震懾開四周火焰,差點燒到了站在外圍祁冠霖,直接吹到了供桌上的所有貢品,唯獨隻有那插著三柱香的香爐沒有倒。
那三炷香已燒到了一半,而祁冠霖手上的表卻才走了不到三分鐘。
新立閉目運氣,身子變得越來越沉重,腳下踏碎了一塊磚,就在他睜眼瞬間,左掌用力一推,鐵劍直飛出去,刺穿了八卦中心,劈開光束,似火鳥,穿過天頂,直衝太陽中心。
隻聽“轟隆”一聲。
鐵劍炸開了,在陽光的炙烤下,變得四分五裂,好似無數鮮紅的炭火,劈裡啪啦地砸穿著瓦片,落了下來。
祁冠霖隻覺得像是天降塤石雨,快速揮舞起袖子,遮擋住自己的臉,腳下不斷避退到牆角。
而就在新立的一聲狂吼下,所有的碎塊,變幻為了數千把長劍,“簌簌”落下,又見他揮舞起寬大的道袍袖子,所有的劍紛紛朝著新立刺入,順從成列一排排,變成劍陣,貼著他的袖子遊走。
新立望著環繞著自己飛行的劍群,嘴角露出驕傲的笑意,勾了勾手指,包裹裡的那一根細長的紅線,衝過火焰,絲毫沒有被點著,直落在他的手心。
新立對著群劍,大喊道:“萬劍歸一!”
就在他一聲令下,所有的劍都齊刷刷地將劍尖對準了紅線,朝著新立的手心飛了過去,頭劍率先衝了過去,變成一道火光,鑽入了紅線中,之後的鐵劍全部都變成了道道光束,融入了紅線中。
當最後一道光飛入紅線,新立用手一揮,雙手合十,將紅線壓在兩掌之中,從線頭碾壓到線尾,長舒一口氣,對著身後的祁冠霖說道:“劍法成了,現在隻要把紅線綁在入門的門上,一旦有人動起紅線,劍陣會自然啟動,攻向觸動紅線的人。”
“就這麼簡單?”祁冠霖貼站在牆邊,放下擋著臉的衣袖,問著火光之中的新立。
“對,就這麼簡單,而且就算施法的人不在身邊,也可以觸發。”新立都不免佩服起來自己,滿意地端詳著手中的紅線。
“新長老,您有這樣的本事,怎麼還甘心位居在他人之下呢?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這天上的太陽遇見您,也得乖乖聽話,挪了位置。”祁冠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抽出來匕首。
世上大多數的萬一,都是白日做夢,今日的陽光真是燦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