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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北從事務所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大概是前些日子比較累，又好不容易回到事務所的緣故，這兩天她都睡得特彆香甜。事務所的事情蘇辰良處理得十分妥善，甚至吊兒郎當賤兮兮的吳根也在他的管理安排下工作得有模有樣。
一切事務都不用她來操心，這反而讓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今天起床之後她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打打雞血，準備認真工作以示態度。
剛下樓，顧北北就看到了正在打電話的莫夜朗，後者看到睡醒的她，嚴肅的表情立刻浮上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大手揮了揮，招呼她過去。
“有點本事的人都不合群。”顧北北剛走近就聽到莫夜朗對著電話另一頭施放冷冰冰的語言，“想不到自詡天才的洛星河也有搞不定的對象，這倒讓我很長見識。”
顧北北滿臉黑線，莫夜朗和洛星河的聊天永遠都是大陰陽師的套路，這麼多年都換湯不換藥，永遠保持一個路數。
莫夜朗揉揉顧北北的小臉，眼神溫柔但語氣冰冷，顧北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大叔是怎麼做到這方麵的統一和諧的。
“於教授既然有把握，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難不成是想我了？”
洛星河的聲音果然高了起來，沒有開免提的情況下，一旁的顧北北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莫四爺也未免想得太多了，我在這邊忙裡忙外，你跑回事務所修養，我問一句不過分吧？再說了，我想北北也不會想你的！”
“你想她乾什麼。”莫夜朗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顧北北一臉莫名被cue的無奈，心裡暗暗埋怨著自己這麼早醒來做什麼。
好在莫夜朗和洛星河在這種狀況下會立刻對彼此不屑，從而迅速掛掉電話，這讓顧北北的尷尬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
顧北北一邊對莫夜朗專程買來的精致早飯大快朵頤，一邊含糊地問：“大叔，洛星河這麼早打電話，什麼事情呀？”
“前幾日我們處理祁家的事情時，他私下告訴我，尊尚邀請他參加一個青玉商協舉辦的拍賣會，剛才我們就是在說這個。”莫夜朗柔聲回答著，順手將顧北北嘴邊的飯粒抹掉。
“啊？怎麼我什麼都不知道。”顧北北嘟起嘴。
莫夜朗笑：“大概因為你不看報紙？”
偶爾一次地捉弄顧北北看她吃癟讓莫夜朗心情大好，他笑著揉顧北北的腦袋：“商會的事情我比較熟悉，你那時也太辛苦，所以前期要準備的事我都已經開始處理了。”
顧北北內心一陣暖意，其實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辛苦，小時候跟著師父在山上窮困潦倒，長大了跟著師父在山下繼續窮困潦倒，她似乎已經有些習慣了，但莫夜朗卻總是覺得她很辛苦。她想了想，應該和自己為了讓師父過上一個好的晚年而舍不得花錢一個道理，大叔一定也是在心疼著她的。
“大叔，給我講講這個拍賣會唄。”
莫夜朗點頭：“我和洛星河都覺得拍賣會不簡單，有幾件拍品很奇怪，但我們這時沒有足夠的證據。不過，尊尚的背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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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所以這個拍賣會，背後應該也是蘇家。”
顧北北跟著莫夜朗的思路考慮起來：“沒錯，而且酒吧我和洛星河都有去過，蘇家喪儘天良能布下那麼大的嬰靈邪陣，何況一個拍賣會呢。隻是他要開這個拍賣會的目的是什麼呢？賺錢，還是……”
“我認為應該不單單是賺錢。”莫夜朗道，“在知道這個拍賣會的第一時間，我安排羅星去打探了一下青玉商會的信息，發現自從尊尚當了商會會長之後，幾乎每隔一兩年都會專門開一次道教主題的藏品展示拍賣會，而去參加的人大都是青玉市商界有頭有臉卻公司資金吃緊的老板。”
“資金吃緊的時候應該不會有老板還拎不清，要去收藏古董吧……”顧北北聽到這裡，也開始覺得異樣，仔細思索之後她有些驚訝，“蘇家心狠手辣，難不成是借著拍賣會的幌子要做什麼道法嗎？”
莫夜朗讚許地點點頭，繼續說道：“我也有這方麵的擔心。但是每一次拍賣會的流程內容都很正當，包括青玉市公證處的人都反映拍賣會絕無問題，所以單從當時的拍賣會現場流程下手去查，恐怕還是比較難查到關竅的。”
“那如果是我帶著法器直接過去查探呢？”
“沒有用的，那個會場隻有商會開專門會議或者特殊展覽的時候才會用，平常不開。商會大樓保安嚴密攝像頭也多，我們沒有必要為了提前查清情況不但勞心勞力還要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去探一遭。”
顧北北有些喪氣：“什麼消息也沒有，又不能提前潛入，那我們就算知道這件事和蘇家有關係又有什麼用呀。”
莫夜朗笑，回複道：“還沒到正式開始拍賣的時候，況且整個拍賣會會維持三天，這三天的時間就夠我們做很多事了。而且，此路不通可以走彆的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