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顫抖著聲音,越說越激動,它身上的冤魂也開始發出痛苦的吼叫,仿佛在為自己鳴冤。
“我們隻是賺點錢而已,他們把我們騙進去,說合同隻簽三年,然後把蟲子打進我們的身體,從那時候起,我們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地下室,回家也不能對家裡人多說一句,我們認了,這些我們都認了,可是為什麼,他們也是人,為什麼不能信守承諾,放過我們!”
“我們有錯嗎,錯的都是他們,可為什麼死的是我們,死後不得安寧的也是我們!”
“道長,我不明白,捫心自問,我這一輩子沒害過人,沒做過錯事,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說話間,它五官開始扭曲,身上的亡魂低吼此起彼伏,房間溫度持續下降。
眼看著它快要失去理智,顧北北提起風雷尺,直指它體內的黑珠:“你冷靜一下,這家旅館住滿了人,如果你控製不住自己濫殺無辜,我隻能摧毀它了。”
冤魂明明沒有呼吸,卻喘著粗氣,黑霧組成的眼睛死死盯著風雷尺,身上怒吼的亡魂最終還是平息了下來。
顧北北趁熱打鐵:“如果你不需要我履行承諾,那我會遵循最簡單的規矩,給你做個了結。”
這時,一直沉默的莫夜朗突然開口:“你應該慶幸自己遇到的人是她,換做是我,你在昨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雖然神色看著有些疲憊,可眉宇間流露出的威嚴有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你是穀峰嗎?”
另一邊的吳根也突然出聲,他上前打量著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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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把目光聚集在他臉上:“你這裡,是不是有一道疤?”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冤魂愣了一下,隨即不敢置信地開口,語氣裡甚至有一些激動。
顧北北看向吳根,後者一拍大腿:“你家是不是住在穀家村村口?”
“是,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吳根又一拍腦袋,緊接著露出有話難言的神色,顧北北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
“師姐,你還記得咱們在村子裡分頭行動的時候,我跟你說的那個女孩嗎?”
聽吳根這麼說,顧北北依稀有個印象,好像是女孩奶奶生病了,她拜托吳根找她爸爸,等等,找他爸爸?
顧北北眼前一亮:“難道……”
“沒錯,他就是小女孩的爸爸,我看過照片,臉上有道疤,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光莫夜朗聽明白了,冤魂,哦不,穀峰自然也聽明白了。
他顫抖著開口:“你見過我女兒?我女兒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受欺負了?”
吳根連忙擺手:“你先彆激動,你女兒挺好的,沒受欺負,就是她奶奶,好像生病了,沒有錢治病,她托我上山來找你……”
說到這,吳根的聲音越來越小。
人是找到了,可找到卻是這個樣子,吳根有些不忍再說下去。
“我媽生病了?”
聽到吳根的話,穀峰頓時激動起來:“她老人家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大礙,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看他是這個反應,顧北北和莫夜朗對視一眼,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
顧北北看向吳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說。”
吳根也不笨,聞言便把見到小姑娘的情況詳細複述了一遍,說完,他補充道:“我隻看到了你女兒,也沒到屋子裡去,不清楚阿姨的情況。”
“我媽很早就生了重病,我去基地上班,也是離得近,好照顧她,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穀峰說著說著,聲音連帶著也顫抖起來,如果是真人在這,恐怕都得哭出來了。
顧北北不語,一旁莫夜朗遞過來一杯水:“喝點水吧,昨天累著了,彆站這麼久。”
經他這麼一提醒,穀峰想起昨天自己不受控製時,和顧北北纏鬥,最後被製服的事情。
一團黑霧落在地上,雖然沒有聲音,穀峰卻是直挺挺跪了下來,顧北北嚇得連忙向莫夜朗靠去:“你這是乾什麼?”
穀峰磕了幾個頭,沉聲道:“剛剛是我說得不對,也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才跟大師說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話,我都認,隻求大師能看在我可憐的份上,能幫我一個忙,求求您了!”
他說的誠懇,如果是真人在這,恐怕腦袋上都磕出血了。
顧北北抿抿唇,上前將人扶起:“你不必這麼對我,我剛剛說過,焚化爐前的承諾既然是我親口許下,就一定會遵守。”
“真的嗎?”穀峰詫異於自己的身體能被這小姑娘碰到,同時聽到這話,更加感激涕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