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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北看了眼手裡的簡筆畫，突發奇想：“如果是夷蟲和夷蟲交 配，生下來的會是什麼？”
“尚未可知。”莫夜朗搖了搖頭，“不過既然有這麼複雜的培育方式，而夷蟲也隻能在岐山生存，估計同種族不能交 配……”
應該是這樣了。
見女孩盯著紙不動，莫夜朗輕聲道：“燒了吧。”
顧北北抬起頭看他一眼，然後微微頷首，打開車窗，雙手一碾，紙張便化為粉末，隨風飄去。
當初，風小姐出於救命之恩，將這個方法傳授於人，怎奈人心難測，人性更難，釀成現今如此大禍，不論她是不是風家的人，現在她徹底斷了這個藥方，也算時隔多年，了結此事。
蓋上蓋子，顧北北將罐子交給吳根，後者小心翼翼收入背包裡。
顧北北緩緩開口：“師弟，明天你先帶夷蟲回去吧。”
“啊？”吳根愣了一下，“為什麼？你們還留下有什麼事嗎？”
“倒也不是，隻是我想借此機會多留幾日，看能不能打聽一些風小姐的消息。”
聽她這麼說，莫夜朗眸光閃了閃，吳根立刻表示道：“我也可以留下來陪你找，我們人多，更好找。”
顧北北搖搖頭，道：“你把夷蟲拿回去，讓師父早點研究，等我們回去，可以更好地幫師父做實驗，劉先生的病情也能儘快得到改善。”
他們現在對夷蟲的了解還算是全麵，但對劉先生有沒有用，還得靠師父的試驗。
如此，吳根便沒有多說，頓了頓，他又忍不住道：“我可以先回去，但是如果這邊有什麼需要，師姐你要及時告訴我，我會很快趕過來的。”
“好，我知道，謝謝師弟。”
話音落下，顧北北轉頭看向窗外，心情有些複雜。
也是沒想到自己來這一趟，會恰巧碰到疑似風家的人，既然碰到了，她自然不能就這麼輕易回去。
突然頭頂被人摸了摸，莫夜朗輕聲道：“換一下衣服吧。”
她身上還穿著道袍，顧北北點點頭，乖乖換了衣服，就聽莫夜朗繼續道：“我們已經可以自由出入旅店，明天可以再來一趟，多打聽打聽。”
“好，謝謝大叔。”女孩嗓音清糯，完全沒有剛剛做法事時的嚴謹和果決，就像一個鄰家妹妹。
吳根也順勢換了衣服，幾人回到酒店，也已經淩晨了，外麵還有警員值班，隻是看到是他們，微微點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應該是上麵打過招呼了。
回到房間，顧北北衝了個澡出來，就看到茶幾上放著水和藥，莫夜朗伸手碰了碰水杯：“溫度剛好，來吃藥吧。”
這次顧北北沒有含糊，畢竟下車後，她就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喝了藥，困意不斷襲來，眼睛也有些乾澀，看東西都像是有些模糊。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大叔，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話音落下，她突然愣住了，大叔好像沒有房間，第一夜守在她旁邊，第二夜工作到白天，今天晚上……
莫夜朗眉眼微動：“我沒有房間，要不今晚也……”
“你去師弟那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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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北連忙接過話，“沙發上睡著不舒服，更何況明天我們還得出去，大叔你去和師弟一起睡吧。”
莫夜朗：“……”
這時候該說什麼呢？
還能說什麼呢？
五分鐘後，莫夜朗抱著電腦出現在吳根門外，看到他被趕出來，吳根咧嘴笑了起來：“晚上好啊，莫總。”
男人沒說話，徑直走了進去，看到桌上垃圾食品的袋子，他眉頭狠狠跳了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會來，我現在就收拾。”吳根趕緊跑過去把桌麵收拾乾淨。
莫夜朗放下電腦和文件，脫下外套，去了洗手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不情願來這裡，嗯……雖然他確實不願意。
聽著浴室的水聲，吳根生無可戀地撇了撇嘴：“肉眼可見的嫌棄，是師姐把你趕出來的，又不是我。”
說著，他揉著腦袋進了臥室，不管了，明天還要趕路，先睡為敬。
半個小時後，莫夜朗來到臥室，看到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吳根，男人眼角抽了抽，然後在僅有的不大空間躺了下來。
關了床頭燈，陣陣困意襲來，就在莫夜朗快睡著的時候，旁邊響起了磨牙聲。
咯吱咯吱的，聽得人神經抽動，大腦發麻。
莫夜朗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從睡衣口袋摸出了降噪耳罩，聲音減小了不少，他翻了個身，微微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