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陳平安的腦袋高速運轉著。
“雜毛魚死在我手裡的這一件事,是絕對不能暴露。現在的我經不起深究!”
“但想要獲得南泉裡巷鎮撫司的中等功,又需要把雜毛魚死了的這件事情上報!”
“若有人能當場擊斃或是抓捕,記一中等功......擊斃或是抓捕!雜毛魚已經死了,抓捕這個是不可能了!擊斃,擊斃......”
“我又不能暴露是我擊斃的雜毛魚!這,是個死局。解不開!嗯!等等......”
“我若是說我湊巧發現了苟延殘喘的雜毛魚,然後抓住機會偷襲,將他直接擊殺,這樣會不會合理一些!”
陳平安如此想著,又看了一眼脖子被碾得不成樣子的雜毛魚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麼說的話,現場一勘察就會被直接戳穿了。這樣恐怖的傷勢,絕對不可能是不入武道的他所能造成的。
“不但如此,再是苟延殘喘的雜毛魚,那都是氣血二重的武道好手。怎麼也不是明麵上我一個武道不入門的臨時差役能夠對付的。”
“怎麼處理......不管什麼方法,好像都有一定的風險。”
看著一旁的雜毛魚屍首,陳平安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娘的,我如果想要這一份中等功,不可能一點風險都不冒!拚了!”
陳平安猶豫許久,最終選擇一個可行性最高,也最能說的過去,各方麵都還算合理的方案。
剛剛他一路尾隨,記得在在院子的不遠處,正好有一塊大小合適的石頭在。
他先是在院子裡忙活了一陣,抹去了一些痕跡,也收拾了下場景。然後輕悄悄地打開了院子門,去不遠處的路旁把那塊石頭搬了進來。
然後,他拿起石頭,向著雜毛魚的脖子處,膝蓋處,腳背處,狠狠地砸去。
用新傷口掩蓋掉了之前的傷勢後,他把石頭扔在一旁,掩上院門,便興衝衝地向著南泉裡巷鎮撫司而去。
......
深夜的南泉裡巷鎮撫司內,依舊是燈火通明。
按照鎮撫司的規矩,哪怕是在夜間,鎮撫司內最少要有一名差頭鎮守,以防備裡巷內突發的不法之事。有差頭坐鎮鎮撫司,居中調度,那各樣不法之事造成的影響也往往能降到最低。
除了差頭坐鎮外,鎮撫司夜間還會有一些夜班值守在。此外,還有夜巡差役,兩人一班,巡查在各個街道和小巷之上。
當然,陳平安自己輪值過夜巡差役,清楚裡麵的門道。除非,鎮撫司有什麼特殊的任務下發,或者是全城戒嚴的時候,夜巡差役才會兢兢業業地巡查一整夜。
否則的話,真到了深更半夜,四下無人的時候夜巡差役往往會找個僻靜的地方打個盹。還真不會傻愣愣地巡查一夜。
“是誰?”
夜間,南泉裡巷鎮撫司門口,有兩名差役把守大門。畢竟是裡巷重地,不會讓人隨便進出。
兩人見遠處,遙遙地有人向著鎮撫司跑來,看形跡絲毫沒有隱藏。當下,高聲呼喝道。
“是我!是我,臨時差役,陳平安。”
陳平安一邊跑一邊大聲回答著兩名差役的問話。
聽到陳平安的回答,兩名差役的臉色的神情微微一鬆。見對方跑到跟前,還真是往日裡經常能見到的麵孔。這才徹底放鬆下來。
“是平安啊,大晚上的,怎麼了?”
看著陳平安汗水浸濕了發絲,浸潤了衣衫,還大口大口喘息著,兩名差役好奇地問道。
“我有重大發現,要找差頭稟報。”
陳平安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鎮撫司內跑去。
兩名差役互相對視一眼,沒有攔陳平安。
“什麼事,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