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牢獄。
陳平安穩坐在房間的上首位上,手上端著剛剛泡好的上等茶水。
他的麵前,密密麻麻跪倒了一大片。這些人都是南城牢獄中的核心骨乾。
“褚大人,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這陳大人赴任第一天,你這是怎麼安排的?”
龐淼坐在另外一個座位上,麵色不虞地看著褚奇榮。
“龐大人,實在是抱歉。這幾日一直在用心布置,隻等陳大人過來。但沒想到下官幾人把陳大人赴任報道的時間記錯了。”
褚奇榮滿臉帶彪的臉上,露出一絲歉意。隻是結合他那張臉,怎麼看怎麼怪異。
“陳大人,讓您在外麵枯坐等了這麼久。這都是下官的錯。您要打要罵,就衝著下官來。是下官把時日記錯,和大家無關啊。”
看著褚奇榮的表演,陳平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大人恕罪,都是我等的錯。”
“我等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盼著陳大人來,沒曾想竟然出了這麼一樁事。”
“讓大人委屈了。”
“.”
底下人紛紛求饒著。
看著眼下這幅場景,褚奇榮心有得色。
底下跪俯的人中,其中有一部分是他的人,是讓他叫人故意如此。
如此一來,真心求饒的和假意如此都如此表現,這位年輕的陳大人一時間恐怕也是也分不清。
眾人皆是求饒。在如此情況下,這位年輕的陳大人如果貿然處置,恐怕讓忠心之人心中生寒。
若是不處置.
那就正落了他下懷。
上任第一天吃閉門羹都不用受罰,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呢?
龐淼沒有說話,今日已經過來赴任了,這南城牢獄就是陳平安的主場。該如何處置,自有他自己決定。
陳平安還是沒有說話,不過唇角倒是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都起來吧!”
“是。”
底下人極為配合地一一起身。也有還想要討饒恕罪的,但見大部分人都已經起來了,也就跟著一起起來了。
“褚大人,今日本差一來就感到一股涼意,從腳底湧出,透徹肺腑!爾等在這裡辦公,時日悠長,真是辛苦了。”
“陳大人,不辛苦,南城牢獄雖說濕冷,但大夥內心熾熱,區區一點涼意不礙事的。”
褚奇榮笑著說道。
“不礙事就好啊!”
陳平安輕輕地拍打著桌椅。
“褚大人,給你一刻鐘時間,除了公務在身,實難脫身的人外,其餘人召起來。本差初來乍到,想見一見大家。”
“是,陳大人。那下官這就去處理。”
褚奇榮應了一聲,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轉過頭,等到背對陳平安的時候,褚奇榮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
就算伱是牢頭又怎麼樣?還是被我拿捏地死死的。
這是陽謀,你無解!
龐淼看了一眼陳平安,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是他的話,恐怕也隻能如此選擇。
大範圍處罰,行事太過激烈。初來乍到就和大家站在了對立麵,雖有權勢壓製,但也絕不是良策。
相比較激烈,站在所有人對立麵的措施,也隻能兩相害取其輕,先捏著鼻子認了。
隻能如此。
這是陽謀,無法可解!
這褚奇榮倒是好手段。
龐淼感歎一聲。
有這麼一個對手在,他對陳平安接下來在南城牢獄中的日子,並不是很看好。
陳平安坐在大椅上,看著褚奇榮離去的背影,端起茶杯就是抿了一口茶。
就隻是氣血五重圓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