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年輕人有衝勁有想法是好事。但有時候也要學會看清楚形式。有些話你要想清楚了再說。想清楚了,把剛剛說的話收回去,不丟人。這說錯了話,走錯了路,才丟人。要是因此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柳大人,卑職想清楚了。能為鎮撫司效力,是卑職的榮幸,定當竭儘全力。”陳平安麵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柳元化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陳平安,足足看了好一會。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
隻是,他雖然在笑,但眼神中卻帶著冷意,不帶絲毫溫度。
“平安啊,我知道你驚才絕豔,不足二十一歲便登上新秀榜。論起天資來,就算是子銘他都不如你!隻是啊,這天資終究隻是天資,還未兌現。所謂過剛易折,一味的剛硬,認不清形式,不懂變通,這路啊,恐怕是走不遠的。”
陳平安麵上笑容不變,心裡麵卻有冷意翻騰。
這是在.威脅我?
“大人所言甚是,隻是,卑職覺得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並非彆人覺得對的,就一定適合自己。”
柳元化看著陳平安,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是嗎?平安,你真的想清楚了?”
“回大人話,卑職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好啊!”柳元化麵無表情地看著陳平安:“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一句,有時候努力重要。但更多的時候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謝柳大人的提點,卑職必定銘記在心。”陳平安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人的一番交流,最終是鬨得不歡而散。
對於柳元化的再一次拉攏,陳平安依舊是以拒絕而告終。
見完柳元化後,陳平安在渭水鎮撫司的所有程序就全部完成了。隻需要在鎮撫司差遣署衙拿到最終蓋上大印的公函。陳平安就可以直接起程回白石城。
按照以往慣例,公函早就準備妥當,隻需要柳元化見完,轉頭就可以把公函帶走。
隻是今日,陳平安從柳元化的公房內出來,轉頭去了趟差遣署衙,卻被告知公函還未蓋印,讓他明日來取。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的態度極好,陳平安雖心有不甘,但也隻是無奈離去。
他心裡也清楚,這事恐怕和柳元化有關。
不過,他所有的程序全都合規,柳元化就算想要針對他,在明麵上也做不了太多。無非就是卡一卡他的程序。
對此,陳平安倒也坦然。
從渭水鎮撫司離開,陳平安哪兒也沒去,便直接回客棧,靜等明日取回公函,啟程返回白石城!
他這前腳剛剛回客棧,後腳慕婉君便找了過來。
陳平安正好還沒吃午飯,便邀請慕婉君一同共進午餐。一番寒暄後,慕婉君便對那夜發生的事情表達歉意。
“平安,那夜宴上之事,不要往心裡去。”
那一日,於情於理,陳平安都是客人。但慕家幾位少年的表現,可不像是待客之道。
“無妨!”陳平安淡笑著擺擺手。“都是小事罷了。”
沒有了其他人,兩人的交流極為融洽。慕婉君對陳平安那夜展露出來的實力也極為震驚。這才多久,修為便又突破到了天霖降頂圓滿。
“平安,哪一日你就是突然告訴我,你已經突破玄光境了,我怕是也不會覺得奇怪了。你這家夥,天資太可怕了!”慕婉君笑著道。
“哦,是嘛!婉君,那我要是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是玄光了呢?”
陳平安正吃著菜,聽到慕婉君這麼說,突然停下了手中揀菜的動作,看向對方道。
“玄光境?現在?”慕婉君一怔,心頭一跳。
不過,轉瞬就反應過來陳平安在開玩笑:“平安,你可真會唬人,要不是玄光艱難,眾所周知,我差點就信了你了!”
玄光境,作為衡量一流勢力興衰的武道境界,其瓶頸關口,不知道攔住了多少武道天才。有多少天霖降頂圓滿之人,直至白發蒼蒼,兩鬢斑白,都未能邁入玄光境分毫。
即使再是武道天才,在這個關口前,都需要調養心境,細細打磨境界。甚至絕大多數人都還需要借助秘寶大藥等外物,方才能凝聚玄光之種,衝破玄光關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