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薛洺寫下一個地址,將其交到江歲歡手中,“聽學生說,那鰥夫家就住在這裡。”
江歲歡看了一眼,上麵的地址是京城附近的一個鎮子,坐馬車去的話少說也得兩個時辰。
雖說此時已經是下午,但江歲歡唯恐夜長夢多,決定即刻出發。
她無暇顧及小廣告的事情,拿著地址準備離開。
李薛洺叫住她,道:“學生說那鰥夫常年酗酒,性情暴躁,你一個去恐怕有危險,不如我陪著你一起去吧。”
她想了想,拒絕了,李薛洺不會武功,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過一個鰥夫罷了,她一個人可以對付。
回到家後,江歲歡讓於吉備馬,交代張雲守家,她則帶著瑩桃和紅羅坐上了馬車,前往鰥夫的家。
儘管臟臟包跑得很快,等到了鎮子上時,天色還是黑了下來,白白的月牙懸在空中,涼風輕起。
江歲歡慶幸自己出門前多穿了一件披風,她裹著披風慢慢走下馬車,站在了鰥夫的家門口,輕叩了兩下門。
門內隱隱約約傳來細碎的聲音,卻遲遲不見人來開門,江歲歡又拍了拍門,這次用力了一些,還是沒人來開門。
她等的不耐煩了,側身對著於吉說道:“你力氣大,來把這門給踹開。”
這門看起來年代已久,很多地方都腐朽了,雖然於吉沒有武功,應該也是能輕易踹開的。
於吉性格老實,不敢做這種事,猶猶豫豫道:“小姐,這樣做合適嗎?萬一被官府抓到怎麼辦?”
江歲歡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大不了賠錢,踹吧。”
雖然她一向把錢看得很重,但比起找到江媚兒的親生爹娘來說,這些銀子算不得什麼。
於吉咽了口唾沫,用力一腳踹在了大門上,本就搖搖欲墜的大門從中間斷裂成兩半,掉在了地上。
一個老頭搖搖晃晃地跑了出來,他胡子拉碴打扮邋遢,看起來活脫脫像個乞丐,應該就是李薛洺口中的鰥夫了。
“你,你們是什麼人?跑來我家,嗝,乾什麼?”鰥夫打著酒嗝,醉醺醺地喊道。
江歲歡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漆黑的瞳孔在黑夜中明亮的瘮人,“十七年前的冬天,你是不是撿到過一個女嬰?”
鰥夫喝得爛醉,壓根不懂江歲歡的意思,指著江歲歡嬉皮笑臉說道:“小妞長得這麼俊,要不要進來陪爺玩玩?”
江歲歡皺了皺眉,這鰥夫醉成這樣,和他好好說話是說不通了。
隻聽得清脆的“啪啪”兩聲,江歲歡上前給了鰥夫兩巴掌,從實驗室裡拿出兩粒解酒藥,塞進了鰥夫的嘴巴裡。
“現在清醒了嗎?”江歲歡冷冷問道。
鰥夫捂著臉,神誌清醒了一些,也看出眼前這個女子不好惹,乖乖點了點頭。
“好,那我再問一遍,十七年前的冬天,你是不是撿到過一個背後有紅色胎記的女嬰?然後把那女嬰賣了換酒錢?”江歲歡一字一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