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連顧言都勸慰不了薇薇,
普通人可能無法想象隻剩一個親人的世界。
汶城地震的時候,
記者采訪采訪了一名大叔,
大叔背著行李,堅持要回家看看,
麵對鏡頭,大叔扛著行李,隻是平淡的訴說:
“我孩子都死了。”
“母親死了,被埋在醫院裡。”
記者說:“母親受傷了。”
“母親死了。”
“孩子被埋在北川一中。”
“就剩我一個。”
記者問:“您愛人呢?”
“也死了。”
“四口人隻剩您一個。”
大叔伸了一根手指,“我一個。”
“您慢走。”
“謝謝你操心了。”
大叔走了,
原來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大叔扛著行李,
平淡,卻又義無反顧的走向那片廢墟。
當最後一個親人都不在的時候,
他的心,本身就已經是一片廢墟。
大叔走後,
記者嚎啕大哭。
顧言心裡是慶幸的,慶幸自己手裡有速效救心丸,
慶幸薇薇此時此刻,還有淚可落。
“會沒事的薇薇,一定會沒事的。”
……
前往大魚鎮的路並不平坦,
有很多大長坡,
是高危路段,
那種小鎮,本身就是在山溝溝裡,
好在顧言是個老司機,一路又平又穩,
四個半小時的時間,
兩人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薇薇無數次在想,自己會不會連奶奶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奶奶走了,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自己又該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