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大本營,不容有失。
“土匪麼?”
“梁輕!”
香滿樓易主,這事兒瞞不過張暖,能讓紈絝子蔣勳害怕的人?
除了他這個梁州總兵,也就隻有她了吧?
畢竟南宮氏已倒,香滿樓就是無主之物。
本來張暖還惦記著香滿樓來著,不想竟被梁輕搶了先。
梁輕可能沒死,他一直都知道,親自和梁輕對戰,他自己動的手,心中自然有數,並沒有致命的重傷。即便是流血過多,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
世人都說梁輕死了,南宮宸楓還特地斥責了他,讓他去江裡打撈,竟然真的在水裡打撈出那把寒江。
張暖也匪夷所思,一直以為那是梁輕的金蟬脫殼之計。
又覺得按理說,習武之人,劍在人在,已經跳江水遁,不至於還扔下一把劍。
直到聖女出世,南宮宸楓死了。
“嗬嗬,聖女?天機教!”不是她還能有誰。
張暖早就猜測,梁輕出自天機教,要不然淩雲刺殺南宮宸楓的那一晚,他追蹤淩雲不至於追到梁輕的房間外麵,就沒了蹤跡。
張暖知道隻要梁輕不死,他和梁輕之間必然還有一戰。
這三年來,他的家族得到了平反,但是家人卻再也活不過來了。
張暖也不知道這一場恩怨結的到底是值不值。
惹上梁輕這個難纏的人!
“報,梁州城被圍!”下屬來彙報軍情。
張暖終於回過神來,“竟然來得這樣快?”
第一場仗,彥廷叫陣,張暖派兩個副將出戰,彥廷大刀一揮,幾個回合就砍了人。
這讓梁州軍吃了一大驚,“這土匪,倒是有兩下子!”
打殺了一通各有損失,張暖這邊鳴金收兵,彥廷也就埋鍋造飯,不急不躁。
“圍城之戰,自不是一朝一夕,大哥且急不得!”這是梁輕說的,彥廷深以為然。
彥廷每日叫陣,叫出來就打一陣,砍幾個人,叫不出來就當遛彎,罵一通回去繼續造飯。
圍城十日,彥廷和張暖對陣了多次,各有損傷。
梁輕對幽冥隊再下一條指令:“梁州城易主,綠姑姑以沁心劍法殺張暖!”
“我要這條消息二十日內,傳遍九州!”
“二十天可夠?”彥廷覺得二十天拿下梁州可能有點懸。
“二十天足夠!”消耗戰來講,梁州這樣的城市,一個月足夠拿下了。
起初人們以為這場戰爭十萬打三十萬,山匪對戰兵強馬壯的梁州軍,勝負毫無懸念。
打到最後,勝負真的就沒有懸念。
最先發現異樣的是張暖,開戰幾日,他就再也聯係不到其他的城市守軍了。
他派出了多路人馬城下闖關,衝出包圍圈,出去梁州城外各個方向,各個城市去報信求援。然而出去的容易,出去的人卻再也沒有回來。
一邊是三十萬人在城裡吃喝拉撒,軍糧告急,軍需緊缺,得不到補給。
而另一邊,彥廷帶著十萬人在城外源源不斷的後勤補給,整日裡胡吃海塞,吃飽了叫陣,打贏了開燒烤會,載歌載舞,打輸了還開燒烤會,破口大罵。
梁州城外,日日不得安生。
“明日五月十七,宜搬家,修灶,拂曉攻城,決戰!”梁輕終於發話了。
“好,好啊!”彥廷早就等著這一句了,圍城一個月,彥廷也覺得梁州的總兵該換換人了。
投石車問路,敢死隊打前鋒。
裝備一新的軍隊,向苟延殘喘的城市發起最後的進攻。
彥廷指揮戰鬥,親自出戰,陸地戰爭,不似水戰,投入兵力更多,手段更猛烈,屍山血海的慘狀更為震撼。
打瀛洲城的時候,梁輕反過胃生了病。
而今次梁輕觀戰,看著那些帶血的殘肢,被火燒爛的腦袋,……似乎熟視無睹了。
“殺呀,梁州城破啦!”
“殺呀,取張暖首級!”
西城被敢死隊殺出一條缺口,有人登上城門,梁州城守不住了。
南城圍城兵力略顯薄弱,張暖帶著梁州軍殘兵敗將,一行人殺出城,直跑到清江邊。
此刻天光大亮,但是江邊雨霧蒙蒙。
隻見清江岸邊,雨霧中黑壓壓的一片,竟然都是人。
“嗬嗬,梁輕!”
想不到她會在這裡等他!
這是報應嗎?
當年他一路尾追堵截她到清江邊,如今她還回來,在清江邊守株待兔!
幽冥隊士兵持弓嚴陣以待,隻聽一聲號令,萬箭齊發。
張暖身邊的將士們一個一個倒下,到最後隻剩張暖一人苦苦支撐。
喊殺聲突然消失了,箭雨暫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