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置腹(1 / 2)

輕歌遠 肥喵有魚 4971 字 9個月前

聰明人說話看破不說破,但是彼此坦誠身份之後,再聊就更深入交心。

梁輕擔心道:“有了這銀月老人,恐怕西南的戰場又生變故!”

慕容嶽沒有插話,隻是微微點頭,等待梁輕繼續說下去。

梁輕鄭重道:“我之前接到線報,沐州與江州已經聯手,而大恒二十萬大軍已經抵達白狼山,就要進入銀月穀地帶,前有野狐嶺後有白狼山,兩山夾一穀,自是便於設伏。自開戰以來,大恒步步緊逼,以江少珨的能力,不至於被木梓沅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屢戰屢敗,所以這個銀月穀十有八九早就擺好了陣勢,請君入甕。”

“若我是大恒主帥,寧可舍近求遠,也不會入銀月穀,可是大恒絲毫沒有改道的意思。我隻當是雲昊急功冒進,木梓沅要建功立業,急於表現能力,可是如果他們明知道銀月穀有埋伏,卻非要進入銀月穀之地呢?”

先前梁輕問他銀月老人?

慕容嶽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銀月穀,可是還有什麼名堂?”

他想到一種可能性,驚得不敢說話,以眼神詢問梁輕,梁輕點點頭,他才開始分析:

“如果銀月老人就出自銀月穀,黎遜又是他的傳人,難保學到什麼絕學,他剛剛歸順大恒帝,沒道理木梓沅一路凱歌高奏,比她跟有能力的黎遜反而毫無建樹。如果他是大恒帝的暗箭,那麼大恒帝並不是急功冒進,而是有所依仗的,是以三萬先鋒軍,不,甚至以二十萬大恒軍為誘餌,設個圈套,請君入甕!”

梁輕緩緩道:“我擔心的正是這個,當初以為大恒帝派黎遜與沐州軍清江對峙,是為一時之氣,後來以為他是要防範鎮北王,可若是他本來就留著黎遜這一個殺招呢?江沐危矣!”

若按這個猜測的話,此刻黎遜的十萬大軍怕已不再清江岸,而是暗中向西去了。

還有一種猜測,梁輕沒有說出來,即便是銀月老人的“銀月”二字隻是巧合,和銀月穀沒有半點關係,那黎遜身為他的傳人,看他的手段也可猜測銀月老人不好相與,他的那一方勢力真的願意輔佐大恒帝嗎?還是另有所圖?

本來三方的戰鬥,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如果再有第四方虎視眈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最有可能的是漁翁得利,那麼江沐即使聯手,恐怕也是枉然。

所以那個關於沐遠的噩夢,到底是真是假?

慕容嶽見梁輕陷入沉思,並沒有打擾她,如果她就是安梁公主梁輕的話,她也不過雙十年華,和自己年齡相仿,自己才開始仕途,而她卻早已名動九洲。

最近常和梁輕一起出入,慕容嶽更發現她心思沉穩,行事果決,能力出眾,又頗有仁愛之心,怪不得大恒帝送鳳冠求娶,的確是一國皇後該有的氣度,她真的就和沐王斷了少時情誼嗎?

和鎮北王算兄妹之情的話,和那位沐王倒還是青梅竹馬,據傳聞二人或許還頗有些兒女情長。那她當初為何離開沐王北上?如果沐王和鎮北王之間,最後讓她做出取舍,她又會如何選擇?

梁輕緩了緩神兒,隨口問了一句:“你可想恢複姓氏,繼續光耀門楣?”

看似閒聊,其實是在試探慕容嶽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黎姓對於離州而言意義非凡,恢複黎姓,無異更能鞏固慕容嶽在離州的勢力。以慕容嶽文武全才,加上家族故交成全,二十歲年紀能做到總兵的話,假以時日,羽翼豐滿,未必不能逐鹿九州。

慕容嶽也清楚梁輕所問的真實意圖,他緩緩起身,躬身一禮,“學生見過公主,學生家逢大難,如今僥幸逃脫,學文習武,幸得王爺與公主賞識,在離州才有一席之地,餘生不敢奢望太多,隻望能保一方百姓安寧,安分守土,聽命公主,效忠王爺。除此,不敢有半絲非分之想。況且我舅父當年為了救我,家中子弟多有犧牲,日後慕容就是我的姓氏,我隻為慕容氏供奉香火,黎姓再與我不相乾。”

“好,王爺當日就賞識你,王爺的眼光自是好的,我也覺得你君子端方,以後離州就交給你了。”

慕容嶽再次行李:“謝公主和王爺賞識,定不辱命,有慕容嶽在就有離州百姓在。”

“如此,我就放心了,”梁輕話題一轉,“不日我將離開離州,孫靖年幼失怙,少不更事,我雖名為他師傅,也隻是念及他家人在危難時候幫過我,給了他一口飯吃,一個落腳的地方。除了教他些許拳腳功夫,於排兵布陣,帶兵打仗,我是一竅不通,他又想走武將的路子,以後留他在離州,給你做個副將,你多教教他。”

這有點托孤的意思了,看來梁輕真的要離開了,隻是這孫靖怕不是個機靈鬼兒,本來就被派來督查軍務,這次兵諫,正好讓他在軍中站穩了腳跟,如今繼續留在離州,怕不是沒有繼續督查自己的意思,身為王府權利中心人物,梁輕這樣的安排慕容嶽覺得是合理的,趕緊應承“但儘我所能,必傾囊相授。”

梁輕點頭,怕了拍手,五兒托著一個錦盒進來,遞到慕容嶽麵前,梁輕示意他打開。

慕容嶽打開一看,裡麵是一遝子銀票,大吃一驚:“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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