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良配(2 / 2)

輕歌遠 肥喵有魚 8279 字 6個月前

五兒氣急了又上去補了兩腳,“叫你胡說,叫你胡說。”

賓客們一看血濺當場,打人不打臉呐,這梁州來的野蠻女子果然不好惹,搞不好要鬨出人命來,紛紛借故而去。

梁輕扶額,這下好了,果然宴無好宴。

五兒過後十分後悔,罵罵咧咧,“這中都沒一個好餅,都是壞種”,罵著罵著開始懷念家鄉“還是梁州好,荊山山高水闊,梁家村自由自在。”

薑鵬舉雖然沒死,還是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此事也驚動了彥廷。

彥廷特地請梁輕入宮一敘,見了梁輕又開始東拉西扯,問她新宅如何,生活如何,甚至問起了新的算學教材的事情。

梁輕知道他要給新晉小舅子算賬,可能不大好開口,據說薑貴妃在宮裡鬨了好幾次,彥廷現在好像有點重色輕友了,溫柔鄉英雄塚啊。

上一次彥廷這樣為難還是因為不想要女人,而這次是為了給女人撐腰,真是物是人非,梁輕忽然覺得沒什麼意思,這世界上的名利,地位,情誼,關係,……沒有什麼是長久的。

琬娘母子就在雲州也挺好,眼不見心不煩,這倆母子要是到了宮裡,哪還有清淨日子過?

彥廷努力展現出自己慈眉善目的一麵,把話說的語重心長:“小綠呀,你年紀也不小了,上次春宴不知道挑中了哪家公子?哥哥給你賜婚。”

“大哥想多了,妹子還不急著擇婿,隻是喬遷新宅,隨便找幾個人吃吃喝喝,家裡熱鬨熱鬨罷了。”梁輕不接茬,推了個一乾二淨。

又說起丫鬟打人:“隻是不巧,丫鬟衝撞了貴妃胞兄,想是大哥已經知道了,我已經罰了那丫頭。”

彥廷默了默,一巴掌拍掉三顆門牙,一腳踢折兩根肋骨,你家這叫衝撞?

關三天緊閉不讓出門惹是生非就叫懲罰?

不過那個五兒的丫頭是有些能乾的,以前就在小綠身邊,彥廷知道五兒是梁輕身邊得力的人兒,對五兒印象也不差,也就不想真的責罰她,隻是貴妃的關過不去,已經哭鬨了好幾回了。

梁輕提議:“說起來,妹子的確應該去貴妃家裡賠個不是的,親自帶上五兒那丫頭,去薑府門前負荊請罪,大哥以為如何?”

梁輕這話說的誠懇,隻是說負荊請罪卻一點愧疚的表情都沒有,還問彥廷以為如何?

不如何,彥廷直覺這裡有坑,如果他讓梁輕去賠不是,這主仆倆不知道還要惹出什麼禍事來,薑鵬舉已經趴下了,再惹了薑府裡什麼人,貴妃更要鬨,他的日子更沒法過。

“那倒也不用,派人去多送些東西,禮數周全就行了,妹砸你到底是我的義妹,哪能隨便就去負荊請罪,到底好說不好聽。”

彥廷這話說的還算有情有義,梁輕也就順從了,點點頭,應了聲諾,“全聽大哥吩咐!”

回去自當吩咐多送金銀財寶了事。

聊天聊到這會兒,彥廷終於全身通暢了,心靜生慧,“聽說那個雲昊已經死了,大恒也亡了,要不然倒是一樁好姻緣。”想當年彥廷還想混個國舅來著。

“不能夠啊,大哥,妹子從未對雲昊有過非分之想,他雖然為我後位空懸,也曾贈鳳冠與我,但我並未答允,那鳳冠前時我已經打點封存,早已交由宮中保管了。”

這事彥廷倒是不知,不想連雲昊送的東西小綠都充公了,看來是真沒什麼想法,也是好事。

“那陳尚書如何?文成武德,位高權重,又年輕俊朗,我看你們相交甚篤,他可堪為良配!”

梁輕覺得彥廷最近文字功底見長,說話一套一套的,不過陳慕?

這是亂點鴛鴦譜了呀!

“大哥,你就彆操心了,妹子現在還年輕,想清淨幾年,真不急著嫁人。”

彥廷又提封她為長公主的事情,知道他是查了五兒打人的原因了,薑鵬舉的話怕自己入了心,想給自己一個身份,這點上彥廷倒是個心細的,看來也沒有重色輕友,不過梁輕還是婉拒了。

梁輕出了皇宮,好巧不巧的就遇到陳慕下衙,想起彥廷的提議,梁輕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可願娶我?”

陳慕像看瘋子一樣的看著梁輕半晌,讓梁輕突生不悅,“我那麼差勁嗎?不值得你一娶?你看不上我?”

陳慕突然就笑了起來,笑得千樹萬樹梨花開,梁輕看著也嘖嘖稱奇,想不到陳慕這老朽也是美的,也有妖孽的資本啊。

陳慕笑夠了,附身到梁輕身旁,嘴唇似要貼上梁輕的耳朵,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你真不想稱帝?”

切,貼那麼近,以為是要說什麼風月無邊,原來說的毫不相乾。

梁輕退開一步,嫌棄的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看著陳慕,中氣十足的吐出兩個字:“不想!”

陳慕了然點頭,也同樣中氣十足的吐出兩個字“不敢”。

梁輕一挑眉毛,意思是你給我說清楚,你說的是神馬?

陳慕:“你不想,我不敢,即便你不想當,但是我也不敢娶。”

不敢?

“天生皇後嘛!”這該死的淩雲,他搞什麼噱頭不好,非要給她立個天生皇後的人設?

“想不到你也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讖言?”梁輕故作輕蔑的看著陳慕,意思是就憑你也會怕?

陳慕坦然正色道:“我不信,什麼讖言我都不信,但是我自己會判斷。”

陳慕指指自己腦袋,意思是他隻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推理的,但是也足夠支撐所謂的女皇轉世這個傳說,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梁輕到底想不想當皇帝。

“世界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梁輕覺得有必要重申觀點,讓己方陣營有人理解,“帝王將相,功名利祿都是一場遊戲,你知道嘛?”

陳慕略一思索,倒是肯定了一下“嗯”。

短短幾年,從小小狀元郎,一步一步爬到侍郎、尚書,陳慕在官場也算如魚得水,他對中都的權利更迭實在太有感觸了,草台班子四個字的確貼切。

梁輕望著天邊的晚霞,徐徐道:“我們從出生開始,有各種身份,長大之後有各種地位,其實都不過是一場遊戲的一個場景,這世上有的人謀權,有的人貪財,有的人重義,……隻不過都是演繹一個角色,做乞丐和做國王看個人喜好吧,我就不喜歡做國王,當然也不想做乞丐,我就想自由自在,同時為人類的進步做一點點貢獻。”

為人類做貢獻,而不是當皇帝,這個觀點梁輕說了兩次,陳慕覺得此時的梁輕不是小孩,她也和自己一樣有自己的主意和判斷,難道自己判斷錯了?

那女皇時代的輝煌如何才能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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