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鐮刀,把臉埋進了燕尾服裡。
ALEPH級的武器和護甲!他的員工們終於不用扛著堆破爛去打異想體了!
主管暢想著腳踩WAH的美好人生。
從此他再也不用擔心被A級贈送毀滅世界大禮包了,想想都要感動的留下眼淚的程度。
他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用上這套裝備的,不是人群裡格外突出的四級員工,而是他自己。
舒暢的心情在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白色字體的支線任務3上終止了。
正常來說,這些字體都是紅色的,紅色是腦葉公司的標配顏色,白色這種正常的字體,反而不常見。
一看到白色字體,荒殿一心裡咯噔一下。
因為在腦葉公司,白色象征著令人絕望的未來,比如他前不久才經曆過的慘白色考驗。
仔細一看才發現支線任務下多出了一行小字。
一行荒殿一十分熟悉的字。
【世界毀滅倒計時:】
怎麼現在連支線任務都開始毀滅世界了嗎?這個世界還能好了嗎?
他冷靜下來,重新看了一遍支線3,發現任務提示變了。
【世界之翼盤踞在巢之中,巢與巢之間是為戰爭,但在戰爭之外,危機悄然潛伏,告亡者敲醒了喪鐘,宣告世界新的主人即將到來】
“我說,有話就不能直說嗎?”他瞪著手機。
係統不會回應他。
荒殿一隻能自力更生。
既然是支線3變白了,那麼問題肯定跟B在意大利的行動脫不開關係。
根據他掌握的B的行動,好像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看來他有必要去意大利一趟了。
因為沒法確定具體出問題的地方,所以荒殿一準備采用正常的交通方式,先到米蘭,再去那不勒斯,最後到西西裡島。
確定好出現問題的具體地點,他就可以在腦葉公司和意大利之間往來了。
好在剛經曆過一場鎮壓,大多數異想體都保持在穩定的狀態,下次突破收容可能還要過上一段時間,公司日常有幾位部門的部長協助管理,荒殿一可以不用那麼急著趕回來。
除了空間轉換裝置和便攜式認知濾網,其他的東西都不必隨身攜帶,他拎著一個手提箱就出發了。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荒殿一終於到達了米蘭。
情報部部長Yesod幫他預定了全米蘭最豪華的酒店,反正腦葉公司不差錢。
不過荒殿一住著,和他那間小小的監控室也沒什麼區彆。
Yesod是個有著紫色短發和棕色眼瞳的乾練男子,會在西裝裡再套一個高齡毛衣的也就隻有他一個了,性格冷靜到被人指責冷血的程度,從他“毒蛇”的綽號也能窺見一二。
荒殿一知道他的另一個名字,Gabriel,加百利,但他很少這麼稱呼他,都是直接叫Yesed。因為他和這位情報部長實在不怎麼熟,平時這位部長也不像麗薩和伊諾克那樣喜歡黏著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主動幫他安排行程。還以為他被討厭了。
荒殿一隻在米蘭住了一晚,就啟程去了那不勒斯。這裡的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可隨著越來越往南前進,他開始能感受到城市中飄蕩著的緊張氣氛。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緊接著,他終於去了島上。
西西裡島的空氣霧蒙蒙的,天空下著令人煩悶潮濕的小雨。
一踏入島上,他就感到了氣氛的不同。
港口站著許多黑衣人,排查著每一個踏上島的人。
“來乾嘛的?”檢查的人問。
“旅遊。”他操著流利的意大利語回答。
黑衣人眉頭一皺,把證件還給了他:“旅遊不行,之後再來吧。”
“那,做生意?”
“不行。”
荒殿一沒想到自己連島都進不去。
不知道從哪冒出的衣著破舊的小孩子扯了扯他的衣角,給他使了個眼色,把他拉到了一邊。
在那群黑衣人看不到的死角,小孩小聲地對他說:“我可以帶你進去,但你要給我20歐元。”
“可以。”荒殿一一口答應了。
“先付錢。”小孩攤開手掌伸到他麵前。
荒殿一從兜裡掏出了20歐元給他,也不怕小孩拿了錢就跑。
好在對方比較守信,拿了錢之後,就帶著他往一旁的樹叢裡鑽,七拐八拐的,走進了一條散發著惡臭的小巷。
“說起來,你知道這裡為什麼突然查的這麼嚴嗎?”
小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來這乾嘛?”
“不久前教父在家族聚會上被暗殺,他們,都是來參加葬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