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不值得深思。隻要你確信,你所見到的那份員工合同上的巨額數字,和所有員工福利都是真實存在的,你就能幸福的生活在這裡。
有這麼一隻異想體,它堅信公司內的員工比起快樂的工作更渴望得到安寧的死亡。
這當然不是事實,荒殿一認真的想。
沒有人會拋棄幸福選擇死亡,除非他終日生活在驚懼與恐怖之中。
亡蝶葬儀的目標就是把所有員工都送進背後的那口棺材裡。現在,他的業務拓展到公司外了。
不過不用擔心,這點問題,主管足以處理。
“它很難對付嗎?”六道骸問。
“沒有一點難度。”
六道骸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你站這彆動就行了。”
在他回頭的一刻,荒殿一看到他眼裡變換了數字。
他拿著聖宣呢,遠程武器,不用動。
聖宣的兩把槍身上刻著蝴蝶的花紋,是很漂亮的槍,白槍用來幫生者獲得死亡的安寧,黑槍用來向逝者獻上敬意。
對付亡蝶葬儀,則不需要區分黑槍與白槍。
荒殿一舉槍,扣動扳機。作為打響戰鬥的號角。
子彈命中亡蝶葬儀純黑的禮服,它被慣性帶的向後一顫,同時,五隻手的兩隻將棺材豎在身前。
棺材緩緩打開,無數白色的蝴蝶從棺材中飛了出來,它們撲向了這裡的每一個人。
比起早就看慣了的亡蝶葬儀,讓荒殿一更驚訝的是彭格列的人。
他們的戒指?那是火嗎?
他有片刻的失神。無數計算的公式從他的腦海裡閃過。
好想搞一個拿來研究。
說起來,他是不是剛才在棺材裡躺著的那個手上看到了個差不多的?
荒殿一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看上了彭格列的實力,覺得在和密魯菲奧雷的鬥爭中彭格列不會輸,那個戒指明顯是很重要的物品,不好明目張膽的下手。
最重要的是......咳,他總覺得是不是還沒開始談合作,腦葉公司給對方的印象就已經很差了?
......
戰鬥中的六道骸想起了荒殿一的回答。
亡蝶葬儀真的沒有一點難度嗎?
那些撲閃著翅膀的小小存在將無聲的死亡帶到人們的心間,大腦中有一個聲音,隻要你放棄抵抗,幸福觸手可及。
那顆時刻懸於刀尖兒上的心臟,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動。你的大腦卻在告訴你,那就是你最渴望的。
守護者們的臉色白了又白。像是在做著無聲的鬥爭。
最終,亡蝶葬儀正如主管所想的那樣成功的被鎮壓了回去,然而麻煩還在之後。
那些精神值被清空了,陷入恐慌的客人,他們不僅會攻擊清醒的人,還會互相攻擊。
這些人說起來也都是黑手黨界的大人物,要是一下子團滅在這裡黑手黨可就要洗牌了。
等一切都結束,好好的葬禮已經破爛不堪,到處都是槍眼。
守護者臉上有著揮之不去的疲憊,他們看向主管的眼神已經十分不友好了。
那是種摻雜著忌憚的不友好。
怕他跑掉,他們不動聲色的將他圍了起來。
荒殿一其實沒打算跑。
“我們應該好好談談。”雨守山本武看似征求的說。
荒殿一整了整已經有些淩亂了的衣領:“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裡的混亂有彆人來收拾,荒殿一被他們請到了另一個地方。
比起葬禮的地點,這裡更像是住宅,在一樓寬敞的客廳裡,荒殿一坐在中間,左看右看都是嚴防死守的守護者。
先開口的是霧守:“這些年你去哪了?以彭格列的勢力,竟然完全沒發現你的蹤跡,你倒是挺能躲的。”
其他人愣住了,再看向荒殿一的表情就變得奇怪了許多。
“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二十年前,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實驗室發生爆炸,犯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然而,就是這麼個小孩,卻讓整個黑手黨界束手無策。
根據資料所說那隻危險的六道輪回眼竟然不是這個孩子最大的武器。這個孩子真正強大的,是他渾身散發的死之氣,足以令所有靠近他的生命都迎來死亡。
那些附著於勾玉上的不和諧之影,將所有落在六道骸身上的攻擊都返還給了彆人,甚至有可能是無辜路過的人。
漸漸的,沒有人敢再對他出手了,他也成為了整個黑手黨世界惡名昭著的暴徒。
不過十年前,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巧合,這個暴徒成為了彭格列家族的霧守,在那之後,他就很少再用那枚很容易傷害到無辜的人的勾玉。彭格列這才了解到,這枚勾玉是當年研究所裡的某個人送給他的,也是為他換了眼睛的人。
那個人現在還活著,是為數不多的從六道骸的手下逃脫的人。
加入彭格列家族後,六道骸漸漸把注意力放在搜尋這個人的身上。
可以彭格列對裡世界的掌控力,竟然完全沒有這個人的消息。他們甚至懷疑這是六道骸的臆想。結果現在這個人竟然出現了?
六道骸冷哼了一聲,慢悠悠的從兜裡拿出了那塊黑色勾玉戴在了耳側。
紅藍異瞳中閃過一道光,“你可真是送了我一個好東西。”
“啊,不和。”
看到這塊勾玉,荒殿一才想起了那早就被拋之腦後的事。
他記起那個鳳梨頭小男孩了!
“你竟然已經長這麼大了!”雖然知道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猛一見當時的人,荒殿一還是有點驚訝。
“你把我忘了?”六道骸按著“不和”的手一頓,語氣瞬間危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