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這個異想體,就像它的名字,是個很陽間的異想體。
瑩白的勾玉拋於半空,化作一尾遊魚翱翔隱沒於霧間。
時不時發出朦朧的光,所到之處,病害被清除,漸漸能看到天空了。
主管看著努力工作的異想體,很欣慰。
遊戲裡,【陽】會幫人恢複精神值或者生命值,它的介紹其實是一塊蘊含著生命力的玉,有淨化的作用。
不突破收容的時候,【陽】隻是勾玉,突破收容就會變成白魚,和【陰】變成的黑魚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個太極的圖案。
白勾玉中,生氣裡隱藏著死氣,黑勾玉中,死氣中蘊含生氣,二者合一,意為天地相合,生死往複生生不息,是純正的道家理念。
“那是......?”澤田綱吉仰起頭。
這怎麼解釋呢?
“生和死本身不具備好與壞的意義,有死的存在,才會有生的概念,缺少一個,另一個都不能成立,”荒殿一撕下一張紙條,將紙條的一頭翻轉過來,對到接口上,“就像莫比烏斯環,從一頭走到另一頭不是終點,生的儘頭有可能是死路,死的儘頭也可能蘊含生機,我使用的【陽】,就是利用這一概念。”
太深奧了。還在上中學的澤田綱吉似懂非懂。
對這個人來說,這一切好像都十分尋常。
他到底是從哪知道這些的呢?無論是勾玉,還是音符鐮刀,都給人一種......很特彆的感覺。
像是從繁花錦處來的仙人,隨手拿出來的都是人類望之不及的寶物。
不是神明,而是仙人。
澤田綱吉也說不清這之間的區彆。
人類大多慕強,無論是對比自己富有的人,比自己學識厲害的人,或者是常識更多的人,甚至小到到陌生的城市去見當地的朋友,在這些人麵前,總是會有種表達任何想法都要小心翼翼的感覺。除了怕因為說錯話而出醜,還有對“強大”的人無法自控的依賴。當大腦判斷出某個人在某個領域更強之後,就會產生天然的信任,將這個領域的決策權讓渡給對方。
更早之前,人類對幻想中的仙人也有著如此毫不保留的信任。
仙人無所不能,深陷困境時,隻要仙人出現在麵前,那一瞬間的安心和想要依賴對方的願望,大概就是澤田綱吉現在的感受。
因為他什麼都能做到,連你認為絕對做不到的事都輕易的解決,讓人很難不覺得安心。
荒殿一團吧團吧紙揣進兜裡,“當然,這不是我說的。”
“誒?”
“回頭等【陽】清理乾淨了,把它打下來就行,不知道怎麼做的話就問問B吧。”
“誒誒?”
“對了,記得跟彭格列一聲,等長大後的你回來,也用那個藥就可以了,可能會虛弱一段時間。西西裡的貧民窟裡有個姑娘,我之前答應會治好她,彆把她忘了。拜托了,夥伴。”
“等等......”
“我要回去工作了,回見。”
這到底是什麼自說自話的人喂!
.
順便把比娜帶回公司,B就暫時留在意大利做那邊的負責人。
回到公司後,他發現手機最頂端的通知欄裡出現了新的通知。
【已記錄世界數據(1\\3)】
在手機上戳戳戳也沒有反應。不知道是乾什麼的,除了多了幾行字之外,沒有其他的變化,也就隨它去了。
荒殿一最近的苦惱是,他要怎麼給他的咒靈收容中心打出名聲。
他是不是該多以咒靈收容中心的名義活動活動?
主管看著麵前密密麻麻的排滿異想體的屏幕,沉痛的想:他這是飄了啊,工作不夠多嗎?竟然還給自己找活乾。
反正現在也不著急,沒人找他麻煩,也不用抽時間去特意解決,之後再安排吧。
倒是可以先做做宣傳,荒殿一打算先建個網站,這對腦葉公司來說毫不費力,然後印點傳單什麼的,等部長們下班了,就讓他們去發傳單。
發傳單可不是工作,都是部長們自願的。
忙了一大堆事,下班時有文職跟他打招呼荒殿一才想起了之前那個文職跑路的事。
這段時間,無防護的接觸異想體,那個文職背後的人不知道還剩多少精神值了。
也該給他們來個最後一擊。
荒殿一陰森森的想,教壞他的文職必須要付出代價,是先送他們去見【你必須要幸福】,還是【歌唱機】呢?
異想體【你必須要幸福】是個很符合腦葉公司名字的機器。
中世紀時,人們治療精神病人,會將一枚釘子從眼眶釘入腦子裡,隻要稍微切斷裡麵的某個部分,病人們就會安靜下來,且會永遠的安靜下來。
這也是腦葉的由來,這之前其實是一個手術的名字。
你必須要幸福,隻要用這台機器做完手術,你就一定會獲得幸福。每一個從這台機器上下來的人的家人都是這麼說的。
對異想體【歌唱機】來說,最美妙的音樂,是由人體發出來的。
不過也有公司的員工,把這玩意叫做絞肉機。
不然乾脆送他們個大禮包吧。
他可以想想辦法把兩台機器一起傳送到他們麵前。
做個幸福二選一。
嗯,荒殿一當然是不會這麼做的,他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他隻是想嚇嚇他們,然後給他們每人發一份腦葉公司文職用人合同。
等他準備確認一下位置時,發現殺人魔竟然在移動,而且就在腦葉公司附近。
正好,有新文職來應聘,荒殿一準備一起接待一下這兩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