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殿一說他們都躲地底去了,還真沒說錯。
能找到這麼個地方也是人才。
他們竟然掏空了一個山頭,在裡麵蓋了房子。這個畫風讓荒殿一很有親切感,規模倒比不上腦葉公司,不過都是在地下嘛。
看到這群嚇得瑟瑟發抖地縮在裡麵的老人,荒殿一隻能再解釋一遍:“結束了,咒靈已經被祓除了。”
眾人對他的話驚疑不定,在察覺到確實像他說的那樣結束了,氣勢一轉,指責荒殿一:“你為什麼才過來!”
荒殿一:“因為我很忙啊,要鎮壓那隻咒靈。”
高層長老鄙視地看著他:“有五條悟不就行了?你能忙什麼?”
在他們看來,荒殿一就是一個連等級都評不上的咒術師。
說實話,荒殿一對他們是真沒什麼耐心,不想繼續跟他們掰扯這個問題,就問:“我的營業執照呢?你們不是說要正式承認咒靈收容中心的存在?是有什麼證書要發給我嗎?”
“來得這麼遲你還有臉——”其中一人暴怒起身,被身邊一個看起來和藹許多的老人攔住,那個老人態度還算不錯,回答了荒殿一的問題:“之後我們會向所有咒術師公開咒靈收容中心的存在,也會把一些任務交給你。”
荒殿一默默地冒出了一個問號:“然後呢?”
“不要得寸進尺。”
荒殿一有點失望,還以為起碼會有個咒術師協會什麼的給他發個證書之類的,結果他們看起來連個正經的組織都沒有,也沒有正規流程,全都是口頭的承諾。
他對咒術界這個存在就不該一點期待,要不是一開始找偽裝找到了咒靈的頭上,他真是一點時間都不願意浪費在他們身上。
“無聊。”他歎息了一句,正要離開,身後走進來一個人。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麼所有人都能看見那隻咒靈?”那是一個黑發的,看起來不太起眼的男人,比這裡的其他人要年輕一些。他是從外麵進來的,之前沒有躲在這裡,不像其他人那樣被嚇破了膽,不過應該跟他們都是一夥的。
“說起來,那個到底是不是咒靈,還存疑吧。”
荒殿一腳步一頓,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他一隻手插在兜裡,表情沒什麼變化。
接下來就看他的表演了。
“你們為什麼會覺得咒靈不能被普通人,也就是非術士看見呢?”
對麵的人中傳出了冷笑:“像你這種出身的咒術師,連這種事都不明白嗎?”
荒殿一微微蹙眉,憂愁地說:“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不夠了解咒靈的,是你們吧。世界這麼大,就不能存在你們完全不了解的咒靈嗎?”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你在說什麼傻話。”
荒殿一一本正經地說:“你們對咒靈的理解還不夠深刻啊,在關於咒靈(異想體)的事情上,我比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得更多,隨著咒術師的實力代代增強,咒靈也在進化。隻守著過去的東西,是會被時代淘汰的。”
最後一句話才是真心的。
他看出來這些人守舊古板,就故意說他們是記因此不夠了解咒靈。
長老們:“大言不慚!像你這樣出身的人明明什麼都不懂,就敢說這種話,你根本就連對咒術師來說血統有多重要都不知道吧。”
荒殿一卻回答:“沒有人比我更明白血脈的力量。”
不就是天分說和努力說之間的區彆嗎,有第二人格的存在,誰還比他能體會什麼是與天才的差距?
他凝視著說話的長老的眼睛,反正他給出了解釋,隻要他咬定異想體是咒靈的變異體,或者是另一種群就行了。異想體有一些和咒靈相似的特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又沒有人知道異想體的情況,憑借這一信息差,就算有咒術師刨根問底的研究異想體,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
更何況他也不會給他們機會研究異想體,有機會估計也研究不明白。
透過鏡片,那雙金色的眼瞳裡沉澱著淡淡的光,看久了就會覺得有種被吸進去的感覺。
長老看著這個沒什麼表情的年輕人,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他攔住了身邊還想再追問的其他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對方發現沒人再追問轉身離開。
“怎麼了?”有人問長老。
高層們不參加年輕人們的宴會,自然也就不知道有人早就討論過關於這個名字的事情了。
就像荒殿一自己說的,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都有不少,隻同姓,那人多了去了,所以一開始,他們並沒覺得這個姓氏有什麼特殊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敢說比咒術師還了解咒靈,那確實是存在的,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見他這副表情,其他人也開始反應過來,頓時議論紛紛。
“不可能的,那個家族不是早就死絕了嗎?”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家族的後代,他一定會來找我們報仇的!”
“對,如果他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所有人臉色都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