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三家的成員正為了那日荒殿一的話輾轉反側。但隨著這幾日的風平浪靜,他們又放下心來,估計荒殿一根本就不會真的拿他們怎麼樣,就像五條悟。
加茂家主找到禪院直毘人,商量說:“他不一定會做什麼,那日的話可能隻是一時意氣,但我們卻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做,隻有殺了他,我們禦三家的地位,才不會被動搖。五條家是指望不上了,五條悟和荒殿一關係不錯,他不允許,他們就什麼都做不了。”
禪院直毘人對他的話無動於衷:“你就沒想過,荒殿一有可能不是那個家族的人嗎?”
加茂家主眼裡閃過一道狠厲:“禦三家賭不起這個可能。”
禪院直毘人腦海裡想起了那天荒殿一指揮其他人鎮壓咒靈的畫麵,沒有像加茂家主想的那樣,一口答應下來。
他不急不忙的說:“還是要考慮周全之後再動手,不然敗在他手上也說不定。”
他這麼說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如果是個無名小卒,那隨意處理了也就處理了。加茂家主會找他商量,難道不就是意識到憑他自己力量不一定能勝過荒殿一,才來找他的嗎?
加茂家主也不是完全不動腦子的。
但他沒有耐心了,那種地位被奪走的危機感讓他根本沒法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他有些憎惡的說:“既然如此,那麼勝利的果實,就由加茂家獨享了。”
如果荒殿一是那個家族的人,手裡頭肯定有祖上珍藏的咒術,不然憑他自己的實力,怎麼可能能管理得了那麼厲害的咒靈。那可是有可能從千年前留下來的咒術啊,百鬼夜行時代的東西,誰看了不眼饞。禪院直毘人也是老了,完全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魄力。
看出了他的心思,禪院直毘人胡子一翹,自顧自斟茶,道:“不送你了。”
加茂家主留下一道冷哼,甩手離去。
回家之後他就開始集結所有加茂家的咒術師,準備毫無保留的賭上所有力量,突襲荒殿一的咒靈收容中心,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他。
他譏諷道:“禪院直毘人說得好像自己一點都不心動荒殿一手裡的東西,到時候真讓加茂家全拿了,他肯定不會同意,加茂家也吞不下那些的東西,看來還是得速戰速決,到時候也可以用荒殿一手裡的東西,跟禪院家和五條家談判,多撈些好處。”
五條家看起來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其實家族裡的那些人可急著呢,隻是因為五條悟才不敢動而已。
連夜被叫回來的加茂憲紀心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但這種場合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還隻是個繼承人,還沒當上家主,話語權沒那麼大,這種事上更是完全插不上話,隻能家族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就在加茂家主看著聚集到一起的咒術師,露出誌得意滿的笑容的時候,他聽到有樂器的聲音飄到了耳邊。
他皺起眉,嗬斥道:“是誰在這種時候演奏音樂?”
底下的人麵麵相覷,所有咒術師全都在這了。
這時類似於調音時的樂器聲越來越近,樂器的聲音不似那麼和諧,有著股古怪的味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那個惹怒了家主的人終於出現了。
一個人形的輪廓靜靜矗立在夜色中。
“誰?”
那個人並沒有回答他,夜色下,對方的身形高挑,挺拔。
在眾人的注目中,“他”緩緩抬起胳膊。
不對,陰影裡,隻有兩隻手漂浮了起來,“他”沒有手臂。
這一發現,讓在場所有人汗毛倒立。
咒靈的形狀千奇百怪,作為咒術師當然什麼恐怖的景象都見過,但眼下這種卻不太一樣,與人太過相像的非人生物會讓人本能的產生恐懼,恐怖穀效應在刺激著人的神經。
漂浮在半空中的手捏著細細的指揮棒,人們仿佛看到那個黑暗中的人形向他們鞠了一躬。
熱烈的掌聲響起,歡呼聲口哨聲,就像他們身在華麗的劇場,周圍都是興奮的觀眾,然而,四下空空蕩蕩,除了沉重的呼吸之外,所有人鴉雀無聲。
“演奏開始了。”不遠處注視著這一群人的人嘴唇輕觸,聲音帶笑。
“請欣賞來自廢墟的華麗演出!”*夜色下,那個遙遙看著的人張開了雙臂。
隨著他的尾音落下,咒術師的眼前,看到了占據整個視野的緩緩閉合的幕布。
人群中傳出驚呼聲,他們慌亂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大喊:“這是怎麼回事!”
很快,伴隨著越發熱烈的掌聲,幕布緩緩拉開,一道道破敗的牆壁在四周升起,黑暗籠罩了夜色,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
眨眼間,他們已身處於廢墟之中。
眼前,簡陋的舞台升起,身姿曼妙的演奏家出現在了那道身影的旁邊。
又出現了一個人?
“領域?這肯定是誰的領域!是不是五條悟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想到是五條悟的話,在這種事反而讓人安定下來,咒術師們重新平靜下來。
加茂家主:“不管是誰,竟然敢擅自侵入加茂家的領地,直接處死即可!”
咒術師們蓄勢待發,他們這麼多人,隻對付那兩個人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