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辰領命回複一句話後,帶著之前挑選可靠的兩名兄弟,匆匆奪門而出,去往關押牢房裡挑選目標。
譚林注視著審訊記錄上,每一筆罪惡滔天的血債,陰沉麵容越發難看,透漏凶狠殺意,餘飛的供詞之中,還有關於潘書弘叛變詳情信息。
潘書弘地下紅黨情報人員,代號船夫,主要負責運送藥品物資,被抓捕以後很快投誠,交代出自己上級人員,代號為秋風,真實姓名安文龍,此人是武漢地下黨重要成員之一!
通過潘書弘發出的聯絡信號,與安文龍取得聯係相見,從而實行抓捕,對方在激烈反抗過程中,身中數槍死亡。
譚林一行一字細細看完,隨著坐在木椅上,將手中本子用力拍在桌麵上,雙眼一眯,死亡壓迫感襲去,望向正在鞭打受刑的餘飛,那極度痛苦生不如死的猙獰麵孔,也無法平息他此時心中,徐徐燃燒的憤怒火焰。
譚林最痛恨殘害手足同胞的特務,還有拐賣人口,奸殺民女,那些喪儘天良的敗類,這種惡事在未來世界也有發生,讓多少幸福美滿家庭,妻離子散失去親人,一生在痛苦與自責中度過。
這種殘害他人家庭的惡魔,就應該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抓到一個斃一個,徹底鏟除罪惡根源,不留餘一點活命的希望。
譚林前世無能為力,而今世穿越到這個動蕩時代中,他沒有慈悲之心,對待惡人,遇到一個,殺一個,為民除害,絕不留後患。
莫曉婷在這件事情上,對譚林的做法非常不滿意,要以自己性子來,現在立刻槍斃了這個餘飛,為民為國除害,才會畏頭畏尾有所顧忌。
“譚隊長,你做事也太過小心了吧?這個人和他的背後主使,所有關聯人員,全都是罪惡滔天,我們軍事情報處有權限管,懲罰違法犯罪的軍士人員!”
“應該一網打儘,殺一儆百震懾他人,將這些垃圾敗類清理掉,為黨國除害。”
“莫組長,我也想把這些惡魔送進地獄,可這潭水裡的深淺,與背後牽扯到的人,讓我這個少尉芝麻軍銜的小隊長,隻能是有心無力啊!”
“再說,像餘飛這種衝在前麵當打手的小卒子,招出來的口供,能有什麼份量,我們就算將此事彙報給上麵,雙方高層通過氣以後,最終的結果,也隻是他當替罪羊被秘密處決!”
“還有,黨務調查處和我們軍情處,都直屬於統帥管理,連處座都沒權力插手對方的事,更何況我們這種小角色,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
譚林勸解了一番,緊跟著又輕歎一口氣,表達出來一副力不能及模樣,剛才說的話,是他心裡真實話語,自己在那些高官顯赫大人物眼裡,的確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怎麼會明麵以卵擊石,要出擊也得在暗中下手。
“這個莫大小姐,金屋裡麵養出來的,背後有靠山,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譚林心裡不由感歎,道出兩句話。
莫曉婷明白譚林的好意,原本留洋學成歸來,滿腔熱血想為自己國家做一些事情,振興民族,可這個腐敗軍閥的明國政府,卻像一艘破船似的,千瘡百孔到處漏水,讓她很是失望。
而在民族危亡大義麵前,莫曉婷隻能忍受妥協一切,在這潭渾水之中借力,對抗異族侵略者日寇敵人。
劉星辰出去三四分鐘過後,很快便押著人匆匆返回來。當譚林看見潘書弘顫顫巍巍身影,走進充滿血腥惡臭味審訊室時,並未感到一絲意外,這是他之前暗示話語的結果。
人堆裡誰最虛弱,誰最害怕恐懼,就提審誰,這所有的點播,都指向潘書宏一個人,因為隻有他受過嚴酷的審訊,從黨務調查處的囚牢裡,剛放出來不久,身上的傷痕還沒有痊愈。
而潘書弘一走進審訊室,看到被打成血人的餘飛,嚇得激烈反抗掙紮往後退,想逃出這個吃人的魔窟,可身邊的兩名行動隊員,架著雙肩牢牢控製住。
“混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到了這裡還不老實!”劉星辰怒罵了一句話,上去一頓拳腳相加,將他製服消停下來。
“長官,我是黨務調查處的人,剛剛立下功勞,為你們抓捕到一名紅黨重要人員,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潘書弘被打倒在地,雖然心裡無比恐懼,但話語卻不甘示弱,覺得自己是功臣,這些人不應該審訊他。
“你不是為了抓紅黨力功,而是借抓紅黨的時機,向日本特務傳達危險信號!”劉星辰將話引向日諜案件上。
“什麼日本特務,我聽不明白你說的話!”潘書弘一臉茫然大聲極力反駁道。
“嗬嗬,聽不明白,還是心裡有鬼,你自己清楚!”劉星辰臉一沉冷笑道。
“今天晚上,在你們抓紅黨開槍時,驚到了我們軍情處監控的日諜特務,差點讓他跑了,我們還犧牲了一名兄弟。”
“在這個關鍵時候,你們黨務調查處的人出現,這是巧合嗎?”
“隻有一個原因能說的通,你和他是日諜發展的下線鼴鼠,不想看到日本特務被捕,從而暴露你們內鬼身份!”
劉星辰語言狠曆氣力十足,字字如同針鋒般,仿佛能刺破耳朵,安插入的日諜案件情節,將他們之間串聯上,強行將漢奸帽子,扣到潘書弘頭上。
“我們在抓捕紅黨之前,不知道你們當時在監控日本特務,這一切確實是巧合!”
“你們要是不信,去給黨務調查處情報科長,於淼強打電話,今晚的一切行動,全是他在背後安排部署的!”
“我不認識,伱們那位什麼姓於的科長,警告你一句,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