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羅夫說完之後不停地冒著冷汗,安妮解開了他的禁錮,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了一句謝謝。
“該死的…”彼得羅夫喘著氣,癱坐在地上,目送著安妮離開。
他並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準備的如此充分,現在他把計劃全部透露了出去,那麼安妮·帕尼克會如何抉擇…
安妮剛走出男廁,就看見了和她同樣行事古怪的德拉科·馬爾福。
“馬爾福?!”
“帕尼克?!”
“你怎麼在男/女廁?”
他們互相異樣地望著彼此,不用說,他們現在想的肯定是同一件事。
“……帕尼克…該不會…你是個男的吧?”德拉科嫌棄地看著安妮,但是明顯的女性特征又讓他立刻後悔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
“馬爾福,你在女廁又在乾什麼?”安妮反問到,這讓德拉科的臉突然變紅了。
“我…總之這不關你的事!”說完他就快步地離開了,在德拉科離開之後,凱蒂·貝爾就進去了女廁所,空著手進入,卻拿著一包小東西出來。
安妮重新回到了剛剛坐著的位置上,她看著彼得羅夫有些駝背地走出來,她故意地對他問了一句,“還需要再點一杯苦艾酒嗎?”
彼得羅夫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徑直地走出三把掃帚。
安妮知道自己讓彼得羅夫吃了個大虧,伏地魔一定會有所動作,不過這一切都值得,至少伏地魔對她也並不真誠,瞞了她這麼多東西…湯姆說,伏地魔讓她來霍格沃茲是為了調查鄧布利多,但是真相又是如何,誰知道呢。
她不知道她還能信任誰,誰對她說的才是真的。
“在想什麼呢?”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安妮的思緒,布雷斯·紮比尼坐到了剛剛彼得羅夫坐的位置。“我很早之前就看到你了,不過聽不見你們在說什麼,你怎麼和他在一塊?”
“啊…我向他谘詢了一下七年級的,反正全歐洲的巫師都要考的嘛!”
“哦,沒想到你這麼愛學習了,不過…在這位小姐思考學業之餘,可否與鄙人一起出席鼻涕蟲俱樂部的舞會呢?”布雷斯用手撐著頭,身子側著趴在桌上,勾起了一個極其誘人的微笑。
他伸出手邀請她,她也沒有理由拒絕,反正她也要參加鼻涕蟲俱樂部的舞會,與其大費周章去邀請一個陌生人,不如答應布雷斯。
安妮把手搭在布雷斯的手上,示意同意。
布雷斯俏皮地在她的手背上飛快地輕吻了一下,“那麼,感謝這位小姐。”安妮隻覺得手背上開始慢慢地變熱,這種感覺一直延伸到她的臉上。
“安妮,你該不會是…臉紅了吧?”布雷斯仔細地打量著,“以前沒見過這種情況啊…你是不是被調包了?”
“怎麼可能!”安妮立刻反駁。
“那天正好是聖誕節,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布雷斯眨了眨眼睛。
“什麼驚喜?”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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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撲打著結冰的窗欞,聖誕節轉眼將至。海格已經獨自一人把禮堂裡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聖誕樹搬來了;樓梯欄杆上都纏上了冬青和金屬箔;甲胄的頭盔裡閃爍著長明蠟燭,走廊裡每隔一段都掛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
“聖誕快樂!安妮!”安妮剛醒來,就收到了米裡森的聖誕祝福。
安妮的床頭有幾個包裹,是她的聖誕禮物,不過她並沒有拆禮物的心情,湯姆已經離開她將近兩周了,她很想念他。
斯拉格霍恩舉行的舞會在晚上,安妮挑了一件紅色的晚禮服,紅色的禮服和她的發色,瞳色都很搭配,皮膚襯得更加雪白。
布雷斯早早地在休息室等待著,不過他還是被眼前的女孩驚豔到了,平時不修邊幅的她在精心打扮之後總能帶給彆人驚喜,與她在四年級的那件藍綠色禮服不同,這件禮服中規中矩,但是熱情的紅色更加吸引彆人的目光。
“走吧,布雷斯。”安妮挽著他的手臂來到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比一般教師的房間大得多。天花板和牆壁上掛著翠綠、深紅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個大帳篷裡。裡麵人來人往,還有幾個年紀不小了的老巫師。
“哦!孩子們!歡迎!今天你們能見到不少大人物啦!這位!埃爾德·沃普爾,我以前的學生!還有古怪姐妹的主唱,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的。”
安妮被介紹的暈頭轉向,隻是例行公事地到處點頭,打招呼。等到她終於從人群中解放出來的時候,她發現布雷斯居然還站在門口。
“你怎麼還在這兒?為什麼不進來?”
“這才是我要給你看的。”布雷斯神秘地笑著,“願意和我一起冒險嗎?我的小姐?”
安妮並不知道他到底要乾什麼,但是身體的本能讓她握住了他的手,兩人穿著豪華的正裝遊走在霍格沃茲的長廊之中。
“我們去哪兒?”安妮問到。
“去黑魔法防禦術的辦公室,那裡曾經留著一個飛路網壁爐。”布雷斯瞬,“烏姆裡奇留下來的,斯內普教授還沒有來得及整修。”
他們站在空蕩蕩的壁爐前,這個壁爐足夠兩個人站在一起,布雷斯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一包飛路粉,撒在空中,“聖芒戈!”
一種擠壓感一下子占據了身體,他們從聖芒戈醫院的一樓壁爐中走出來,聖誕節的聖芒戈人很少,隻剩下幾個護理員工。
“我知道,聖誕節本來應該是你和家人團聚的日子,所以我猜你會想你爸爸。”布雷斯抓著她的手,兩個人來到意外傷害科的病房,威廉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床頭櫃上還有沒有動過的食物。
看來帕尼克一家曾經來過這裡,陪伴威廉度過聖誕節。
安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控製不了自己的淚腺,她走近威廉·帕尼克,撫摸著他因為歲月而逐漸出現皺紋的臉,再風流意氣的少年也會變得蒼老。
這明明是帕尼克的父親,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哭啊…
“謝謝你…”她默默地說著。
布雷斯站在病房的門口看著這一切,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也許我曾經年少無知,不懂這人間冷暖,也從未認真地對待他人,對待自己。我並不需要活成彆人眼中的紮比尼,感謝你讓我認清了這一切。
現在,請讓我代替你的父親來守護你。
他們在聖芒戈的病房呆了一會兒,安妮擦乾了自己的眼淚,又望向威廉·帕尼克緊閉的雙眼。
“我們該走了。”
“好。”
他們離開了病房,威廉的床上乾淨整潔,他自己穿著藍白色的病號服,尖瘦的手指裸露在空氣中。
似痙攣般地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