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
十餘裡外的荒郊。
一前一後突然閃出了兩道人影,兩人腳不沾地,猶如鬼魅,飛速朝遠處疾馳而去,轉眼之間,便已不見了蹤影。
清柔的月光撫在牛頂天的臉上,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冷氣入體後,一時間也衝緩了肺腑間火辣辣的痛感。
如此良辰美景,如果在往日,他是不會介意去駐足欣賞一番,如果再來一壺小酒,能與陳瑾兒相對而坐,杯酒言歡,定然不甚愜意。但此時此刻,隻有一個感覺:
累!累!還是累!
整整兩天一夜!
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
跑!跑!繼續跑!
這特麼是哪來的老變態這麼生猛?
牛頂天拚命狂逃,心中也是一片疑惑,射雕中可沒見有這號猛人。
原本以為《淩波微步》的輕功已經天下無敵,沒想到突然遭遇的一個打又打不過,甩也甩不開,想要心裡問候,卻也顧及不上。
此時逃命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不遲,今天稍有不慎,可能真會死人!!
心思泛起之間,
腳下的速度卻不見絲毫遲緩。
後方,
李公公正施展腳力窮追不舍,忽見前方那人倏爾之間停了下來,他心中不由的生出了警惕。
於是隔在十丈開外與牛頂天對峙了起來。
如此一幅畫麵,頗有兩大宗師高手月下對決的氣勢。
老太監姓李,乃大宋朝從一品禦前公公,皇家供奉。
二人招式即將展開之際,遠處蟄伏的寒鴉也生起了警覺,紛紛“撲翅”幾聲展開翅膀,朝著遠方飛去,隻留幾處寒枝,在月光之下左右搖曳。
“哼!小賊,為何不跑了,倒是追的咱家好是一番辛苦。”
李公公冷冷哼了一聲,枯槁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向著對麵牛頂天陰惻惻說道。
月色照將過去,恍若老鬼,任誰見了此等畫麵,心中也難免會生出絲絲寒意。
牛頂天見此,倒也不害怕,曲三的屍骨自己都扒拉過,還怕你個沒卵子的老鬼?於是對著李公公拱了拱手,笑道:
“在下西域歐陽克,西毒歐陽鋒正是家叔,初到中原貴地不知天高地厚,沒想到竟觸犯到了公公。”
“先給給公公賠個不是了。”
嘴上雖是服軟,但身子倒還是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副不卑不亢我並不是真怕你的模樣。
當然,這帽子還得先甩出去,能甩一天是一天,反正以後遲早要和歐陽克那野爹對上。
“哦?...你這小賊莫不是還想拿五絕來嚇唬咱家?”
“哼!區區五絕咱家尚不放在眼中!”
李公公聽了底細,陰森森的眼神倒是輕輕詫異了一下。
不過仍是底氣十足,似乎並不在意西毒的名號。
“公公明鑒,在下並無嚇唬公公之意,實在是公公武藝在下著實佩服。”
“唉...出門在外,叔叔特意交待,中原之地臥虎藏龍,萬不可盲目自大。”
“不曾想無意之間,還是得罪了公公這樣的前輩高人,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公公寬宏海量,切勿與小子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