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西子湖畔,日月山莊。
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內,窗簾上掛著細膩的繡花,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兩旁簾鉤上還掛著小巧精致的香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一旁的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
此時,床上正躺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身穿乾淨潔白的錦緞睡衣,烏黑的秀發披散在床頭,一隻潔白如玉的小手伸出衾被,橫放在床沿,瞧臉麵,雖俊俏嬌美,卻帶著天真呆氣。
正是當年的“傻姑”,如今,已十五六歲,也不再玩泥巴了。
牙床旁,同樣坐著一位素衣少女,正給“傻姑”號脈,俏臉上的秀眉時皺時緩。
此人正是被牛頂天“擄”來的嚴懷夕,旁邊俏挺挺的還站著一個呆丫鬟雲苓。
“姐姐!姐姐!嘻嘻...”
忽然瞧見門口走進一人,床上的“傻姑”一臉驚喜,直接掀開了衾被,向那女人的懷裡歡快地撲了過去,似乳燕歸巢。
來人正是陳瑾兒。
見“傻姑”撲來,陳瑾兒抱在懷裡,一臉寵溺地撫了撫頭。
接著又反應了過來,趕緊拉著“傻姑”往床上拖去,將其按在床上蓋好衾被後,一臉責備道:
“小心著涼!這麼冷的天,乖寶怎麼不穿衣服就跑下來了,下次可不許了。”
說罷又嗔了一眼過去。
“嘻嘻...”
“傻姑”見了也不說話,隻是睜著一對大眼看著陳瑾兒一臉歡喜地傻笑。
身旁的兩人見了,都是滿眼憐惜。
雲苓臉上有些誇張。
“懷夕妹妹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如有不妥的地方直接跟姐姐言語,可彆把姐姐當了外人。”
陳瑾兒隨後又拉起了嚴懷夕的手,關心問道。
對於自己那小叔子乾的事,她是頗為愧疚,如今跑了出去一點消息沒有,隻能她來擦屁股。
不對,是隻能她來收拾這爛攤子。
“瑾兒姐不要客氣,這裡都挺好的,莊子這麼大還有不少遊玩的地方,平日裡有姐姐和妹妹陪著說話。”
“而且書房裡還有些珍貴的醫書典籍,這可都是妹妹往日求之不得的。”
嚴懷夕聽了,趕忙回道。
對於這位姐姐的關心,她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如今住在莊子裡上上下下都恭恭敬敬,感覺快成了半個主子。
每日也就是從父親手中接過給“傻姑”診治的活兒,其它時間倒是無事可做。
可憐的懷夕姑娘還不知道自己是跟父親一起被“囚”在了這裡。
也是嚴老爹心疼女兒擔驚受怕,並沒有如實相告,隻說是在宮裡出診犯了錯,怕官家秋後問罪,便躲在了這莊裡。
“瑾兒姐姐,不知...不知牛公子何時回莊?”
緊接著,嚴懷夕又小心翼翼地向陳瑾兒張口問起了心裡最關心的問題。
隻是心裡覺得自己一個女兒家難以啟口,又似想到了些什麼,臉色有些微紅,頗為不好意思。
“小娘子小娘子!你的臉怎麼紅了?”
“是生病了嗎?要不要雲苓告訴老爺去?”
忽然,一旁的雲苓好像發現了自家小娘子的臉色紅了起來,連忙呆呆地關心問道。
嚴懷夕聽了,瞬間俏臉通紅,隻覺得臉上好似火燒了一般,心中又羞又惱,隨即美目一瞪,紅著臉嬌斥道:
“隻是屋子裡有些熱,休要胡說!一驚一乍的。”
說罷好似感覺一旁的陳瑾兒在取笑自己一樣,又朝自己的呆丫鬟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