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未止,人已至。
牛頂天一眼瞥去,隻見夜色中三人踏入廟內。
左邊是一個汙瘦乞丐,身穿破衣草鞋,手持竹棒,腰間隱約可見八個布袋。
往右兩人,均是身著淨衣長靴,身上未見布袋,隻是各自掛著刀劍。
隱隱為首的中間那人,年近五旬手持寶劍,身形微微發福,白皙的麵色雖顯和善,半眯的雙眼中卻時不時的閃過陰險詭詐的神光。
往廟門過一眼後,牛頂天便不再看去,繼續處理兔肉。
此等角色如今尚入不得他的眼中,心想若是不識好歹,自己倒也不介意再多收幾條命,也好給早前的幾人作伴。
三人入內後,便站在門口停了下來。
“彭長老...”
瞧過廟內的情況後,最右邊那人一見有酒有肉,就是兩眼放光,隨後,給了中間那人一個眼色,貼首過去,低聲詢問。
“嗯~”
那位彭長老聽了也不說話,隻給了對方一個甩向廟裡的眼色,夾帶凶光。
隨後,眼睛便不停地在坐台旁那個女子身上掃來掃去,隱隱間透著淫光。最後定在羃?的麵紗上一動不動,想要將其臉麵看個清楚。
那人接到彭長老的眼色後,便邁步上前走去,對著牛頂天笑嗬嗬道:
“小兄弟,在下丐幫中人,長途跋涉到此處也是饑寒交迫,小兄弟不妨把酒肉和這塊地方讓與我等可好,恩?”
說罷麵上露出了凶光,又晃了晃腰間的長刀。
聽見此話,還不等牛頂天回應,身後那位汙瘦乞丐便站了出來,急聲道:
“陳舵主!我丐幫是俠義之幫,你如此乞要,與強取豪奪又有何異?若是讓洪幫主他老人家知曉了,定是不會饒過於你!”
那陳舵主見自己這邊的人不識好歹,臉上也掛不住了,聽了話後立馬冷聲頂了回去道:
“傳出去?哼!”
“怎麼?劉舵主還要管到我河南分舵的地盤?你有你的乞討方式,本舵主也有本舵主的乞討方式!”
“餓了該討就要討嘛!討個飯還要瞻前顧後婆婆媽媽!你劉舵主莫不是把我丐幫的祖宗本業也給忘了?”
“你!”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劉舵主聽了對方這話,氣得一時間說不出了話來,緩了緩口氣才沉聲開口道:
“哼!今天隻要有叫花子我在,就絕不許你壞了我丐幫的名聲!”
說罷,便手持竹棒怒瞪著雙眼,上前幾步擋在了那陳舵主麵前。
“哎~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傷了和氣嘛。”
“陳舵主想要吃肉喝酒,劉舵主又擔心傳出去壞了丐幫的名聲。”
“如此倒也簡單,”
“隻讓它傳不出去不就行了,”
“至於女人嘛,無非是誰先誰後的問題。”
正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破廟門口處傳來了彭長老幽幽的聲音,瞧這姿態,完全未把另外四人放在心上。
“彭長老你!...”
劉舵主聽了這言語,抬頭就死死地盯著彭長老,一臉難以置信。
這他娘的堂堂丐幫四大長老,原以為是德高望重之人,沒想到會說出此等卑鄙之言,竟是個陰險好色的小人!
劉舵主有些懵了。
再看他那眼神,正緊緊盯著坐台旁的白衣女子,眼中的淫光已經毫不遮掩。
就在三人爭執之際,正低頭撕肉的牛頂天,也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