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中都,趙王府邸
“王爺,該喝藥了。”
——
完顏洪烈聞聲回過神來,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斜眼瞧去
府中的內侍正兩手托著藥碗,躬身立在一旁。
盯著碗中的湯藥,他的心底忍不住又生出一股怒火。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一群庸醫!
“放下,退出去吧。”
“是。”
強壓下心底的火氣,斥退內侍後,他還是端起了藥碗,忍著苦味,一口灌入了腹中。
不喝不行啊,事關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哪怕還有一絲的希望,這藥也得繼續喝下去。
苦藥入腹後不久,他再次幾番嘗試,想要去挺起某處,無奈試了半天還是毫無反應。
最終,
絕望再次壓向心頭。
“啪!”
憤怒一摔,瓷碗應聲而碎。
“廢物!”
一聲低沉的咆哮,紅著眼,麵目猙獰地從他口中低吼了出來。
沒錯,完顏洪烈病了,難以啟齒的病整整病了十年。
自打十年前牛家村一戰後,他那男人的尊嚴就再也沒有起來過。
十年前,他帶人在牛家村與丘處機還有楊鐵心郭嘯天三人發生激戰,最終手下死儘,自己也是身受重傷。
而一處傷口剛好傷在腎脈部位,又加上冰天雪地凍了一夜,逃回來之後才發現,下麵的那物件,已經沒了絲毫反應。
這也是為何他堂堂的大金國趙王殿下,十年了也沒有誕下親生子嗣的原因。
雖然他的心裡深愛包惜弱,為了得到她也是不擇手段。
可她到底還是個漢人女子,若不是為了掩蓋自己這項醜聞,也不至於頂著重重壓力將她立為王妃。
楊康雖然不是親生,可他卻視如己出,寵愛有加。
一方麵,是為了解決子嗣問題,另一方麵,未嘗不是為了彌補自己心中的這塊缺憾。
發泄完後,完顏洪烈的臉上又滿是頹廢,這份脆弱隻有在他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來。
此時,他又想再去那間茅屋看看,哪怕是多看看他的愛妃幾眼也好。
可每一次剛剛邁出前去的腳步時,他又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這道關卡。
還未真正得到她,
他的心裡已經自卑了。
“父王!父王!你睡了嗎?孩兒進來了!”
聽見屋外傳來的一道歡呼聲,完顏洪烈連忙整了整衣服,收拾了一下心情。
這時,房間裡跑進來一個錦袍繡帶的小男孩,瞧著臉麵,大約十歲左右,容貌俊秀,富貴逼人。
“康兒,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見了小孩,完顏洪烈一臉慈祥的笑容,連忙牽過對方的小手,拉到自己身邊後,溫聲和藹地問道。
不管怎麼說,對眼前這個便宜兒子,他也是打心底疼愛。
小孩見了地上的碎碗,眼睛一轉,立馬拉著完顏洪烈的雙手撒起嬌來,黏聲道:
“父王父王,這碗怎麼碎了?您沒事吧?”
完顏洪烈聽了,瞬間仿佛又被戳了七寸,嘴角忍不住一抽,不過隨即心底就被慈祥覆蓋,蹲下身來摸了摸小孩的頭後溫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