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頂天不想在這位軟弱善良的師姐麵前,去層層解剖更加殘酷的事實真相。
但此時也不願意讓一個女人夾在中間為難,而且還是自己在乎的人,便狠下心來直接道出了幕後黑手。
長痛不如短痛,
至於原因過程,她自己能夠往深處聯想到多少東西,便由她去吧。
“頂天你...你說什麼?王爺是...”
包惜弱聽了這話恍若晴天霹靂,一時間難以置信。可牛頂天又有什麼必要拿這種事來欺騙自己?
回想起完顏洪烈對自己的執著程度,回想起被他所救起後的種種疑點,慢慢地,她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可對方若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自己這麼多年當著王妃又算是什麼?康兒一口一口的喊著父王又算是什麼?
痛切心骨!悔不當初!
想著想著突然淚如雨下,站立不穩。
牛頂天見了如此淒苦的師姐,突然感到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心太狠了?
為什麼這樣殘酷的現實要讓一個如此善良的女人來承受?
若是當年自己早些時候發覺這處射雕世界,眼前的人還會這樣痛苦傷心嗎?
此時,牛頂天很想把她擁入懷中,可他沒有資格這麼做,遲疑了一下,隻是伸手扶起包惜弱柔弱的的雙肩,輕聲安慰著:
“師姐,你不必這樣自責,師姐是個善良的人,不該遭受這樣的折磨,冤有頭債有主,所有的賬我都會親手替你討回來!”
過了好一會,包惜弱才慢慢緩過勁來,卻已經成了暴雨摧殘後的梨花。
似乎想起了什麼
抬起頭後,又淚眼朦朧近乎哀求地看著牛頂天虛弱求道:
“頂天,求求你快些帶我和康兒走吧!離開這裡,去哪都行隻要不是待在這裡...”
此時此刻,她感覺再在這王府多待一刻都是罪惡。
“師姐放心,我現在就帶師姐離開。”
牛頂天心中憐惜,扶著包惜弱輕聲答應。
“師姐,待會你為我指路,去把康兒帶上之後,我們一起離開。”
“嗯...”
包惜弱輕輕應了一聲,抬起頭,又深深瞧了兩眼屋內的陳設,便毅然決然率先走出了屋子。
這畢竟是牛家村的念想,住了整整十年,今後,也許再也見不著了。
走到屋外,雪花簌簌落落,寒風依舊凜冽,包惜弱忍不住緊了緊衣襟,精神一下子也清醒不少。
聽見跟出來的腳步聲,包惜弱轉過身,盯著牛頂天年輕的麵龐,上麵依稀還有些當年的模樣,想了想後有些猶豫地開了口,輕聲問道:
“頂天,你能...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待會能不能儘量不要跟他們動手?我們帶上康兒悄悄地走好不好?我怕...我怕你...”
“我怕你受傷了!有什麼仇恨咱們以後再慢慢報行嗎?”
說到最後,它的情緒逐漸有些激動,最終還是淚眼迷蒙忍著恐懼,顫聲說了出來。
她實在是有陰影了,十年前同樣是個大雪天,那場慘劇她不想再經曆一次。她知道眼前這個當年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師弟,是絕對不會像十年前的丈夫一樣把自己狠狠拋棄。
但是她不願意他去冒險,現在隻想平平安安地離開這裡。
“嗯,我答應師姐。”
牛頂天看著師姐哀求的眼神,心中一軟,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雖然他有把握全身而退,此時卻更不願讓師姐提心吊膽。
而且,第一有把握全身而退的時候,貌似遇到了個變態的老太監,還被追了一天一夜。
想到這,伸手摸了摸臉,牛頂天突然感到有點臉紅,誰知道這次要是鬨大了,到時候宮裡麵還會不會再飛出來一個沒鳥的老家夥。
見牛頂天答應了下來,包惜弱繃緊的心微微一寬,也長長舒了口氣。
“師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