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斷湧入身體的磅礴內力,仿佛又被是為異端,引得幾股真氣在體內不停地肆虐亂竄,牛頂天一邊極力壓製,一邊忍著劇痛嘗試將其融為一體。
麵對那黑黢黢的鐵掌,牛頂天無招無式,直接輕飄飄的一掌對了上去,心中冷笑:老雜毛這個時候才知道拚命,早他媽乾嘛去了!
“你沒資格跟老子談條件!”
他實在是沒想到牛頂天會如此卑鄙!老夫都決心跟你戰上一場了!說好的北冥神功呢?
老子陰一輩子人,沒想到今晚被個毛頭小子給陰了!
這老東西今晚出手兩次,一次差點要了自己的命,一次差點把兩人陰到斷崖裡。
身體在緩緩的下落,石梁便在眼前,而身下卻是萬丈深淵,呼呼的崖風吹的牛頂天烏發亂飛,青衫嘩嘩作響。
牛頂天突然詭異一笑,一聲大喝。
裘千仞臉色巨變,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勇氣和氣勢,直接讓這聲喝喊給泄掉了大半。
一聲輕響的同時,牛頂天也感到了裘千仞的手掌已經脫開自己的掌心。
再留著這老東西就快要過明天了!既然說是今天讓他嘗嘗恐懼,就必須得是今天!
裘千仞心中大駭,猛地抬起頭後,自知活命無望,厲聲喝道:“小畜生你欺人太甚!老夫跟你拚了!”
感受到體內再次狂瀉而出的內力,裘千仞嚇得肝膽俱裂,哪裡還有拍來時的勇氣。
斜睨一眼,嗤笑道:“傳出去?你?老雜毛今天隻要死了還有誰會傳出去?”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到了此刻他也明白,隻有拚命一搏才有一線生機。
晚上一刻他都怕被牛頂天扯下斷崖。
見裘千仞肚子裡也沒點乾活,牛頂天突然幽幽開口。
奇恥大辱!
自己堂堂湘西第一大幫的幫主,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裘千仞的眼底閃過一道陰狠。
就在他剛剛轉身,牛頂天距離石梁還有一丈之遠時,隻聽“咻”的一聲,牛頂天反手猛地一扯,青色的腰帶便帶著勁風,呼呼的朝著裘千仞的右手腕卷了過去。
聽了牛頂天的話,裘千仞似乎回光返照,眼中有憤怒,有不解,有後悔,還有怨恨,唯獨已經沒了恐懼。
“老東西你廢話太多!”
看了眼裝成死狗的裘千仞,牛頂天麵無表情地說道,意思很明白,若是今晚說不出點有用的東西,換不了命!
裘千仞心中驚懼,低垂著腦袋拚命地想著,但腦中卻是一片混亂,這小雜種怎麼就不在意呢?他怎麼會一點都不在意呢?
想到剛才兩人的交手,他一臉悲憤,抹了一把嘴邊的血漬後,咬牙切齒道:“卑!鄙!無!恥!”
“嗬~tui~”
他感到對方的體內還有一些東西正被自己吸納吞噬,那不像是內力,但是每吞噬一點,自己就感覺多了一些精氣,肯定是好東西!
“放心地去吧,”
十幾息過後,他的腦袋斜斜地垂了下去,當最後一口氣咽下之時,他雙目瞪得滾圓,卻沒了一丁點的生機。
牛頂天也沒再說話,隻是目光森寒盯著對方兩眼不放,腳下緩緩地朝其逼近過去。
裘千仞瞧見之後,臉色一變,這種笑容他可是熟悉極了,也顧不上思考其他,急忙轉身朝著懸崖邊掠去。
“今晚的事情牛少俠隻要答應一筆勾銷,放老夫下山,老夫就……”
“嗬~tui~”
感受到額前緩緩流下的異物,還有刺鼻的味道,裘千仞蒼白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就在裘千仞猶豫不決的瞬間,牛頂天的磅礴掌力已經再次從掌心爆發,直接轟在了他的左肩之處。
說罷有些艱難地對著牛頂天抱了抱拳,繼續說道:“不過……就算老夫的武功再高,
單靠自己一人的話,也是萬萬不敢同時得罪兩位五絕人物!”
漸漸地,在北冥神功的強大吞噬力下,裘千仞已經無力反抗,身體開始完全癱軟下來,他想要開口求饒,卻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tui~”
眼見著距離裘千仞越來越近,牛頂天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前後隻在瞬間,裘千仞剛剛掠到崖邊,距離地麵僅有一步之遙時,隻覺得右手腕猛地一緊,低頭一看,就見已經被一條腰帶緊緊纏住。
說罷也不管裘千仞想要刀人的眼神,又噴去一口唾沫,精準地噴在了他的額頭上。
“你……”
既然說了讓他今天再嘗嘗恐懼的滋味,那少一口可都不行!如今這老雜毛受了自己一掌,也就是個秋後螞蚱,一刻也蹦?不起來,不羞辱一番難泄心頭之恨!
想到此處,
盯著裘千仞的眼神,牛頂天輕聲說道:“至於你想說的那位幕後主使,我自會送他下去陪你,你那妹妹還有鐵掌幫,我都會替你好好照顧的。”
想到此處,他心中愈是憤恨,緊緊地捂著傷口,艱難站起身後,死死地盯著漸漸走近的牛頂天,不恥聲道:
“牛頂天!你一個堂堂打敗了北丐洪七公的人物,又何必用這種無恥的伎倆來算計老夫?
“不!”
就在牛頂天的一口唾沫還要噴出之時,裘千仞急忙出聲製止,見對方收住唾沫,他緩了口氣,臉上蒼白,輕歎道:
“今晚是老夫的不是,老夫……老夫認栽!給牛少俠賠個不是!”
“不過就憑?個沒卵子的玩意也配跟老子說無恥?”
老夫的事業才剛剛起步,老夫在五絕麵前當烏龜當了十幾年,今天就這麼結束了?
感受到體內的劇痛,他躺在地上忍不住又咳出了兩口鮮血。
怎麼說也是一代宗師高手,怎麼就這點膽氣?
剛才若真能像個爺們一樣堅挺起來,想要收拾他那帶毒的鐵掌,肯定是要費上一番手腳。
強忍著體內的劇痛,他想要跟牛頂天放出一句狠話,但是但是剛剛踏出半步,在迎上對方陰冷的目光後,他的身體突然一陣發寒。
但這樣驚險的處境,他的臉上看起來毫無波動,隻是平靜地控製著身體緩緩向前滑去,對於斷梁邊裘千仞的鐵掌,他似乎也渾不在意。
旋即撤回北冥神功,情不自禁吐了一口濁氣後,也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當一具乾屍映入眼簾時,他臉上的神情瞬間凝住。
這還是北冥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