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比個武論個強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的人,隻是悄悄地來了,悄悄地走了。
真正的癡迷武道的絕世強者,他們是不會在意區區虛名的,也許在他們看來,隻要我知道自己贏了,變得更強了即可,因為旁人的看法也增不了半分功力。
比如獨孤求敗,比如一百多年前的少林寺掃地僧。
“唉~”
牛頂天一手提著酒壇,一手摟著神雕,坐在地上看著洞外的夜色有些出神。
“咕…咕咕……”
但是牛頂天還未出神多久,一旁的神雕就嘴中斷斷續續地表達起了不滿,那意思分明就是:不許養魚!
“哈哈哈~雕兄乾!”牛頂天哈哈一笑,提起酒壇又和神雕狠狠砰了起來。
牛頂天就這麼和神雕坐在洞裡吃吃喝喝,待兩壇仙人醉見底後,洞外的天色已經蒙蒙轉亮,而牛頂天和神雕也已經醉眼迷離地躺在了地上。
等牛頂天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晌午。
沒過一會兒,一旁的神雕也悠悠轉醒,隻是兩隻眼睛依舊有些迷離,腳下的步伐也有些虛浮。
牛頂天沒有想到這隻大鳥竟然這麼能喝。
這一壇是足足的二十斤老酒,酒勁尤為強烈,哪怕換成四絕那樣的人物,在不運功消酒的情況下也未必能挺到天亮。
“這家夥絕對是個老手,以前恐怕沒少喝酒!”牛頂天默默地想著。
“咕咕咕~”神雕突然咕咕幾聲,朝著洞外扭了扭頭。
牛頂天有些不解。
神雕蹦蹦跳跳地走到洞口,搖搖晃晃的模樣甚是滑稽,隨後又扭了扭頭,示意牛頂天跟上。
難道是……
牛頂天的心裡瞬間激動了起來。
難道說雕兄要帶自己去獨孤求敗的劍塚?想到這種可能,牛頂天越想越是激動。
若是沒有神雕帶路,那地方自己指不定要尋到什麼時候,看來這頓酒真沒白拚,雕兄敞亮!
神雕就這麼帶著牛頂天出了山洞,翻過了幾個山頭。越往前走,腳下的道路也越是荒涼險峻,漸漸地,已經出了蛇穀的範圍。
牛頂天本想鼓動神雕馱著他飛行,這樣省時又省力,但是剛剛顯露出一點意思,就換來了這家夥的急眼。
我當你是兄弟!你想騎我?見這要絕交的意思,牛頂天隻能訕訕地作罷。
不過這家夥腿上的力量真不是一般的有力,起先可能是單腿行走不太習慣,身體難免有些搖搖晃晃。
可到後麵嫻熟之後,哪怕是亂石叢生的陷道上,神雕仍是穩如老狗。而且一腳下去就是轟的一聲,一聲過後,就是一道不淺的腳印。
如此,牛頂天跟在一旁,越往前走,看得越是咋舌。
約莫一個時辰後,
牛頂天被神雕帶到了一處荒穀,之所以稱之為荒穀,因為牛頂天入眼之處,亂石叢生,儘顯荒涼,看不見絲毫的綠色草木。
原以為絕世高手都喜歡隱居在山清水秀之地,哪曾想到獨孤求敗會呆在這鳥都不願拉屎的地方?
行走在亂石堆中,牛頂天尋了半天連隻飛鳥都沒見著,不禁對獨孤求敗的喜好感到了震驚。
這應該是個以劍為生命的武癡,除了手裡的劍,恐怕心裡早就沒了其他欲望!牛頂天心中默默想道。
不管是山清水秀,還是荒涼死寂,隱居之地在人家看來,也許已經沒有任何區彆。
一刻鐘後,
神雕帶著牛頂天來到了山腰上的一處石洞前,走到洞口時,神雕突然停了下來,兩眼之中可見一絲悲意,像是陷入了回憶。
“雕兄,這是……”牛頂天走上前,雖然是明知故問,心中也難免有些感慨。
神雕回過神後,有些傷懷地咕咕叫了幾聲,接著,又麵朝洞口彎腰拜了三下。
牛頂天見此,也不好無動於衷,於是同樣鄭重地拜了三拜。
神雕見了,兩眼滿意地帶著牛頂天進入了石洞。
等牛頂天真正進了石洞之後才發現,半畝大小的空間裡,除了石桌,石凳,石床外,隻有東北角一個亂石堆起的石墳,而且,這石洞不似天然形成,倒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咕咕咕~”神雕咕咕叫了兩聲,示意牛頂天往裡走。
牛頂天跟上,走了幾步,就隱隱發現石壁上似有字跡,於是掏出火折子,點燃了牆壁上的一處燭台。
待微弱的燭光灑滿石洞,石壁上的字跡也變得清晰可見,寫道:“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儘仇寇,敗儘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穀,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落款:劍魔獨孤求敗!
這短短的幾十字,牛頂天隻覺得有種難以言說的特殊韻味,初看時樸實無華,仔細端詳、沉迷其間時,牆壁上的文字竟然散發而出一股淩厲懾人的氣息,而且越是觀看,氣息越強,漸漸地,他竟然難以直視。
“劍意?”牛頂天麵色微變,急忙撇過目光,心裡卻是震驚無比。
“真是劍意?”牛頂天喃喃自語,有些難以置信,看向一旁的神雕後,脫口而出道:“我他媽竟然連看也看不了?”
“咕咕咕~”神雕昂著腦袋咕咕地叫著,看著牛頂天時,兩眼之中儘是傲然。隨後又抬起翅膀指向石壁,嘴中叫個不停。
“雕兄是讓我繼續看?”牛頂天聽了半天仍是有些不解,隻能出聲詢問。
“咕咕!”神雕急忙點頭。
牛頂天見此,眸光微閃,心中一動,難道其中還有玄妙?
也對!不然這樣一個淡泊名利的絕強之人,留下這等睥睨霸道,甚至有些裝逼意味的石刻乾甚?倒是有些不符其原有的性格。
想到剛才石壁上彌漫而出的滔天劍意,牛頂天突然有些激動,難道是劍意傳承?
於是調整一番氣息後,他再次凝神望著石壁,仔細端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