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頭得到鎮長口信,帶陶顓一家先去旅館安頓。
此時天色已擦黑,鎮中並沒有路燈,徐老頭早有準備地拿出一盞……兔子燈。
兔子燈周身用紙糊、框架為鐵絲,燈籠中心插著一根蠟燭。
徐老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蠟燭,提著兔子燈,微帶炫耀地跟陶顓說:“這個兔子燈就是我的魂器,自帶蠟燭,差不多一個月能出兩盞,不會提前消失,可以一直用到壞為止。我們家這個兔子燈賣得可好了,你要不要來一盞?隻要五百。”
biu!蒙頂和普洱在看到徐老頭拿出兔子燈的時候眼睛就亮了,等點著蠟燭後更是盯著不放,小孩子對這種幼稚又可愛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
陶顓假裝沒看到老大亮晶晶的眼神,他的魂器房屋內也有燈盞,還是太陽能充電的電燈,是他以前當兵的時候……某人送的,質量非常好,但他沒拿出來,隻是謝絕了徐老頭,說等住下來以後再說。
蒙頂和普洱都很懂事,他們隻是眼巴巴地看著兔子燈,都沒有開口跟陶顓索要。
徐老頭隻看兩小崽的眼神,就知道陶顓這個客戶跑不掉——現在不買將來也會買,忙又推薦第二件商品,“這個塑料打火機自帶火油,是我兒媳婦的魂器,一年隻能釋出三五個。雖然價格貴一點,但攜帶方便,使用更方便,你以後要是需要,就來找我。”
陶顓點頭,打火機倒是好物,順口就問了價格。
徐老頭豎起一根手指。
一個打火機一千,這個價格在大荒洲並不算誇張,陶顓就讓徐老頭給他留一個。
徐老頭樂嗬嗬地答應。
一陣悶熱的晚風吹來,帶來了一股腐臭的血腥氣味。
陶顓警覺地回頭。
一名提著箱子、戴著圓形眼鏡的中年男子腳步匆忙地從一戶人家走出。
陶顓聽到了哭泣聲。
但哭泣聲很壓抑,隨著那戶人家大門關上,哭聲就基本聽不見了。
徐老頭也回頭看到了那中年男子,還打了招呼:“陳醫生,在忙呢。”
陳醫生臉色不太好,回應:“是很忙。這是哪位?之前好像沒見過?”
徐老頭就跟陳醫生介紹了陶顓和三個孩子的來曆。
陳醫生見到小孩子,臉色稍微和緩一點,對陶顓點點頭,“我是鎮裡的醫生,看大病不行,小病小痛還湊合,兒科也能看,如果有需要,就來鎮子東頭找我,門口畫著紅十字的就是。當然,你們最好不來。”
“謝謝。”陶顓的目光落到陳醫生提著的箱子上,他的嗅覺告訴他,血腥味和腐臭味就是從這個箱子裡傳出。
陳醫生看陶顓注意到他的醫療箱,下意識地握緊了把手,對徐老頭示意:“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就加快腳步,越過了兩大三小。
陶顓把蒙頂往自己身邊拉了拉,他剛才注意到陳醫生握緊箱子的同時也多看了蒙頂一眼。
“我剛才好像聽到哭聲,那家是有人生重病了嗎?”陶顓閒話似地跟徐老頭問道。
徐老頭打了個哈哈,“禍從口出,病從口入,人隻要活著就會生病,你說是不是?”
陶顓看他不願詳說,說話又帶著點警告的意味,就沒再追問,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