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乾坤表示十分好奇。
陶顓不想解釋。
任乾坤忍不住浮想聯翩,“咳,你租金是要信用點、現金,還是魂石?”
陶顓不太在意地說:“你要的地方大,租金一天五百,魂石付賬,一樓二樓你隨便用,三樓空給我,貨運電梯的魂力發電機的錢折合成租金。”
任乾坤為陶顓的大方心痛,“你這可是魂器倉庫!你不死、不賴賬,我就永遠不用擔心這批貨物的安全問題,還免了我找安保人員。可你收
的費用竟然和外麵的大倉庫差不多,你說你虧不虧?”
陶顓好笑道:“那你是租還是不租?”
當然要租!這還用說嗎?任老大的商人靈魂在熊熊燃燒,他腦中已經瞬間浮現多種利用那棟大樓的方法。
回去的路程似乎總比來時的路程要快,經過無名村那個三岔路口時,拒馬仍舊存在,但當陶顓停下車、伸出頭,看守路卡的大漢不巧正是上次那個。大漢一看清他的臉,雖然沒有看到任老大,仍舊黑著一張臉,揮手讓陶顓過去了,連問都沒問。
陶顓心想,不知道徐老頭他們有沒有和無名村這群人起糾葛?
黃泉堡不大,但也不小,陶顓在市集轉悠的那幾天並沒有看到英雄鎮的鎮民們。
任乾坤此時在哪兒?他正待在魂器房屋裡和三個崽兒玩躲貓貓。
之前擴大到一百五十多平的石屋就足夠讓孩子們躲貓貓玩,如今又多了一棟綜合麵積兩千平的大樓,崽兒們都要玩瘋了。這裡又安全,除了空蕩一點,簡直就是崽兒們探險和躲貓貓的最佳遊樂場。
任乾坤再次扮鬼,他幾乎不用找,隻要豎起耳朵仔細聽,就能聽到小崽兒們的呼吸聲。
這裡可是極為安靜。
他甚至能分辨出哪個呼吸聲屬於哪個小家夥。
任乾坤第一個找到的是普洱。
普洱是三個崽崽中最聰明的一個,但他卻很喜歡玩掩耳盜鈴的把戲,玩捉迷藏總是藏起腦袋露出小屁股,就像隻遇到危險的小鴕鳥一樣。
這次,普洱找的地方不錯,是個更衣室的更衣櫃,但他不知是害怕黑暗,還是怕彆人真的找不到他,就把更衣櫃的門打開了,自己閉著眼睛坐在裡麵,還頂著一件很可能是獵人公會員工遺留下來的外套。
如果櫃門關上,再無聲無息地打開,冷不丁看到裡麵坐著一個頭蓋著大人外套的小孩,膽子小的人真的會嚇一跳。
但任乾坤膽子絕對不屬於小的行列,他站在櫃門邊,看著裡麵頂著衣服的小東西,有點哭笑不得。
任乾坤蹲下,伸手指戳了戳普洱小崽的小腿。
普洱小腿一動,嘴裡不住念叨:“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任乾坤吃吃笑,伸手把那件外套拿了下來,“我看見你了。”
普洱坐在裡麵眨眨眼睛,抬起小胖手捂住眼睛:“你沒有看見~”
任乾坤單膝跪地,笑著伸手把普洱抱出來。
普洱摟住他的脖子,軟乎乎地問他:“熊熊,你什麼時候刮胡子呀?”
任乾坤刮擦胡渣,認真思考:“等你們爸願意親我那天?”
普洱抓抓小臉,心想爸爸永遠都不可能親大熊了,因為大熊的臉太戳人。不過小家夥心裡清楚,嘴巴說不出來,就搖搖頭。
任乾坤顛了顛他,“為什麼搖頭?”
普洱咕咕笑,不說話。
任乾坤點點他的小鼻頭,覺得這小東西也有點可愛,要是他的兒子也不錯。
那天他可以把三個孩子的基因都檢測了,包括陶顓的。但是他最終沒有做,因為他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想,這個猜想來自於他的直覺,他怕檢測的結果自己承擔不起,更不想讓這個檢測結果被彆人知道,哪怕是他給予信任的戴維。
他在等待胡聘的調查結果。
之前,他在仔細觀察毛尖時,發現毛尖的長相除了有可能像他,在他眼中竟然更像是陶顓。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是說毛尖的長相和陶顓類似,而是那種感覺,嘴巴、還有耳朵的輪廓,從正麵看還沒什麼,從側麵看特彆像陶顓。
但其他兩個孩子卻沒有給他這個感覺。
而且不知道陶顓自己有沒有發現,他的食指和中指幾乎一樣長,毛尖也是這樣。
其他兩個孩子也沒有這樣的特征。
這些都是不仔細看就會被忽略的小特征,孩子又小,一般人都不會注意。
如果不是他特彆在意陶顓,每次見他都會把他用眼睛描繪一遍,後來被李征說毛尖是自己的孩子,也忍不住開始仔細觀察毛尖,他恐怕還不會發現這幾個小特征。
有了懷疑,再想到陶顓介紹普洱和毛尖的說詞,什麼異卵雙胞胎,什麼一個發育得不太好就顯得小了一點之類,這些話一聽就像是某種掩蓋。
掩蓋什麼?當然是掩蓋兩個小的並不是雙胞胎,甚至就不是親兄弟的事實!
那麼為什麼要掩蓋?為了讓英雄鎮的人更容易接受毛尖?還是毛尖親生父母的身份不好說?
那麼為什麼不乾脆說毛尖是中途撿來的孩子?
因為這樣說會容易讓人懷疑毛尖的身世來曆?
如果說普洱和毛尖不是異卵雙胞胎,從他們的年齡來看,他們就也不可能是親兄弟,兩人最多差一兩個月,不可能差更多。
既然不是親兄弟,他就沒必要再去檢測普洱和蒙頂的基因。
檢測出普洱和蒙頂不是毛尖的親兄弟,除了排除杜芸不是毛尖的親生母親這一點以外,對他尋找毛尖生母沒有任何好處。
不,應該說,他就不想尋找毛尖的生母。
他更不想懷疑陶顓就是!
他寧可相信陶顓和毛尖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所謂長得像,不過是在一起生活久了,分子轉移,多少就有些像了。
他希望在陶顓麵前更坦然一點,而不是被對方懷疑他因為某種目的而特意接近他。
就像他也不希望有人衝著他超級雄性的名頭,想睡他、想要成為他的伴侶一樣。
讓一切都不要那麼快攤開,對他、對陶顓都好。
而且他總要查明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否則他麵對毛尖的“母親”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補。尤其這個可能的“母親”本身還帶了另外的巨大價值,他不想因為一些他不記得的坑爹事導致兩人關係破裂,將來再也沒有合作可能。
等一切查清楚再說吧。
當然,普洱和毛尖也有可能就是一對異卵雙胞胎,他們的親生母親就是杜芸。那他們的一切也都和陶顓沒有關係。
但任乾坤心裡又不願毛尖和陶顓真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是一種極為矛盾的心理。
一種叫做薛定諤的貓的心態,讓他最終隻檢測了毛尖的基因。反正另外三人的頭發就在他身上,他想測,隨時都能測。
陶顓還不知道任乾坤已經對他產生懷疑,但因為不想對他產生懷疑,而把可以立即確定的事實拋在了一邊。
英雄鎮外西北側,陶家地。
陶顓坐在貨車上時就很詫異,他家宅基地往西南那邊多出了好幾座正在建造的土坯房。
短暫的秋熟雨已過,這十來天正是秋收的最好時期,他還以為所有鎮民都在忙秋收,沒想到還有不少人跑到他家附近蓋房子。
他家宅基地有四畝地,是個約70mX40m的長方形,土坯房就蓋在靠西北角的這邊,也是最接近
河水的一邊,這樣算來,在他家宅基地附近蓋房的人距離他家的直線距離隻有80米左右,是一個出門喊一嗓子就能隱約聽到的距離。
蓋房的人特意從陶顓劃出的周邊線又往外推出十來米,大概是怕誤觸陶家的地雷和捕獸夾。
陶顓剛從貨車上跳下來,王祿就從屋裡躥出來了。
“陶哥,你終於回來了!”王祿一看到陶顓,就滿口抱怨:“陶哥你看那些遊民,一起跑到咱家附近蓋起房子,這是想讓你庇護呢!一個個占便宜沒夠!”
瞧這小子身份轉變多快,一般人都做不到這點。
陶顓明白王祿是什麼樣的人,也沒介意。倒是從王祿口中了解到那些房子的由來。
“隨他們去,隻要鎮長同意,隻要他們蓋房沒蓋到咱家的地盤來。”
王祿還是有些不滿,這個人本性不壞,但他的自私也是明晃晃的:“我還不知道他們!還不是那天看你幫他們說話,又收留了我,還透露口風說你那十二畝田需要人手耕種,那些遊民因為上次跟隨羅敬天放火燒田聲東擊西搶糧的事,得罪了鎮民,尤其得罪了鎮中的大小頭目們,他們害怕鎮長和警長報複,就索性放棄原來的房子,全跑到咱家附近重新蓋房。”
陶顓嗯嗯,反身去抱車裡的崽兒們。
任乾坤從另一邊跳下,把兩個小的分彆拎出來。
兩個小的被拎著,還高興得嘎嘎笑。
任乾坤掂了掂,“不錯,重了兩斤。”
兩個小的蹬了蹬跟藕節似的小胖腿,他們這段時間被喂得太好。
王祿沒看到另一邊的任乾坤,繼續嘀咕:“動作最快的就是那個疤臉女人,我讓她離遠一點蓋房,她還把我罵了一通。陶哥,你要是找人種田,可不要找那個女人。”
陶顓:“……我喜歡自立自強的人。”
王祿撇嘴:“我就知道!不過那疤臉女人總比那個宮婷好多了,宮家也跑到我們家附近蓋房子,靠得最近的那座就是他們家,上次我過去盯他們,他們還對我揮拳頭,呸!”
陶顓看到蒙頂撒腿就往三個苗圃跑,另外兩個小崽看到,也掙紮下地,搗騰著小短腿跟了過去。
任乾坤在後麵看得直笑。
“啊,任老大您也回來啦!”王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