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崽大叫:“逮著了!就是它!”
陶顓目露敬佩地看向任乾坤,這家夥是眼力好?還是運氣好?
任乾坤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麼?”
“既然你覺得不錯,那就買下來。”陶顓拿過一邊的小籃子,把這枚黑鴕鳥蛋放進去。
任乾坤驚訝:“你真的買?我就隨手摸了一個。”
陶顓:你隨手摸一個,比我找半天還準確,你想讓我說什麼?
找了這個,陶顓再挑其他就挑不出了,他又走入店鋪轉了轉,也沒什麼特殊感覺。
店夥計看他隻提了一塊最便宜的石頭打算結賬,忙又推銷道:“客人要不要到後麵再轉轉,我們後麵的場子大,貨物也多。”
陶顓心想來都來了,那就去看看吧。
等穿過店鋪小門,進了後院,陶顓才發現這裡真的如店夥計所說,另有天地。
這個院子比前麵的門臉足足大出十倍,院子的空地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客人亂哄哄地擠在院子裡選石頭。
但這麼亂,卻沒有人敢亂來。因為院子的屋頂上站了好些個端槍或持弓的保安。
帶他們進來的夥計推了一輛推車過來,熱情介紹道:“客人看到那些圈圈沒有?這滿院子
的石頭分場子和檔次,每一個圈子裡的石頭都單獨一個價。客人可以隨便挑選,選中了放在推車裡去交錢,推車在賭石街範圍可以任意使用,走的時候不要帶走就行。交完錢,您可以選擇在這裡解石,也可以帶走。我們還提供保鏢護送您到城中任一地點,全看您的意思。”
陶顓剛想著這麼多石頭,不會弄錯價格嗎?等他走到最近一個圈子旁,看到每塊石頭上用不同顏色油漆寫的號碼,他就知道這種錯漏在賭石店裡根本不可能發生。
這些油漆號碼很小,並不影響人們觀察和判斷石頭。
陶顓順著圈子一個個走,任乾坤接過夥計手裡的推車就跟在他後麵。
院子裡客人很多,但一眼就能看出誰是來湊熱鬨的,誰是懂行的。
懂行的大多比較沉默,拿著電筒等工具仔細觀察那些原石。
湊熱鬨的往往呼朋喚友,好些個人聚集在一起,他們很少買,就在那兒對著各種石頭發出各種奇葩評價,有些說得好玩,逗得他自己和朋友們都哈哈大笑。
“這邊的價格都比較高,一塊石頭就達到幾十萬甚至數百萬,你好好考慮一下。”任乾坤一臉怕他敗家的表情。
陶顓沒顧得上回話,他在全神貫注地感知。
剛才他進入這個院子時,似乎也有所感覺,和前兩次的感覺有點像,但並不強烈。
夥計適時插口:“這次院子裡的貨據說都是血貨,全都是從詭族人的居住地裡搶來的。以前我們這裡根本就買不到這樣的好貨色,也就是這次賭石節,我們老板找了關係,好不容易才弄來這批貨,賣完就沒有了。”
陶顓在一處標價為三十萬一塊的圈圈旁停住。
房崽這次也有所感覺了,但與剛才那塊石頭相反,房崽幾乎是厭惡地喊:“爸爸,不要買,我討厭這個味道!”
你還討厭味道?難不成你還真吃不成?陶顓好笑,沒聽房崽的,走入這個圈子,故意繞了一會兒,多摸了幾塊石頭,最後才選定一塊有人頭那麼大的像是花崗岩的石頭。
夥計看到陶顓把這塊石頭也放入推車,臉上立刻笑出了花,三十萬可比一千塊的提成多多了。
任乾坤貼近陶顓耳朵,“第二塊了,你還隻能買
一塊。”
陶顓做出為難神色,“行吧,就買這兩塊。”
夥計忙道:“客人不再看看?”
陶顓搖頭,“家裡人不讓,買兩塊玩玩就算了,買多了,他會囉嗦。”
任乾坤很凶很凶地瞪了眼夥計。
夥計嚇一跳,不敢再勸,帶著陶顓去結賬。
陶顓示意任乾坤,他身上那張不記名信用點卡裡的錢已經刷完。
任乾坤昂起頭,擺出一家之主的勢頭,啪地拍出一張不記名信用點卡。
夥計明白了,敢情這位才是執掌家中財政大權的。
夥計還殷勤地問要不要在他們店中解石,說是在他們店中買的石頭都可以免費解開。
陶顓有著上次的經驗,怎麼敢再隨便解石。
出了這家店鋪,陶顓就把錢轉給了任乾坤,還跟他交易了一張不記名信用點卡。隨後把石頭塞進了他事先準備的登山包中,實際都進入了空間。
等他和任乾坤往人群裡一鑽,過一會兒誰也不知道他們買了什麼。
陶顓嘗到了甜頭,也不再特意去尋找,而是一家一家開始閒逛。
但就像是剛才的好運氣都用光了一樣,他都走了七八家店鋪,也沒有再發現一塊讓他有特殊感覺的石頭。
任乾坤也不知道陶顓是在用什麼標準挑選石頭,反正就看他一家家店鋪晃一圈出來,再換一家。
途中,陶顓為了避免任乾坤多問,就跟他隨便扯了些話題:“對了,忘了問你,你是不是查出那個背後勢力是哪個勢力了?”
他問的時候真的沒指望任乾坤能回答。
誰想任乾坤不但回答了,還直接給出了答案:“嗯,有點眉目,很可能是厲家的下屬勢力,你知道厲家嗎?”
陶顓……啞巴了。
不過他把情緒控製得很好,連走動的頻率都沒有改變。陽光又正好籠罩在他戴了帽子的頭上,投下的陰影恰到好處地遮擋住了他有可能泄露的所有表情變化。
“聽過,這家有軍隊。”陶顓控製自己的聲調說。
任乾坤沒發現陶顓的異常,還跟陶顓科普了下厲家的事,“這個厲家擁有五色洲,五色洲雖然是世界**洲中最小的一個洲,但這個小也是相對而言,隻厲家擁有整個五色洲的統治權,這已經是很多和其
他勢力分享一個大洲的勢力都極為羨慕的事情。”
陶顓:“嗯。”
任乾坤以為他對厲家不了解,就繼續介紹道:“厲家的超級雄性比較長壽,當代家主已經做了將近五十年的家主之位,幾乎說一不二,他目前隻有一個超級雄性兒子,叫厲寒雪。聽說厲家前代超級雄性家主也還活著。這也是他們家能一直掌控五色洲軍隊的最大原因。其他五色洲的小勢力根本爭不過一個家裡有三個超級雄性的超級大家族。”
“我以前一直以為厲家隻專心發展軍隊勢力,並且當代厲家家主一心想要把自己的獨生子培養為下一代的全球統帥,完成他一直沒有做到的夢想。雖然我認為他不可能成功,地球統帥這個位置太重要,不到全球戰時不可能設置,厲家想要借統帥之名坐上地球霸主之位,隻能是做夢。但是我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染指人體實驗。”
任乾坤刮擦胡渣,和陶顓走了個肩並肩,邊走邊說:“雖然軍中的人體實驗也不少,但基本都是怎麼讓士兵變得更強,很少有專門發展軍隊係統的大勢力會去研究隱形孕體。我現在有點懷疑厲家的超級雄性為什麼比其他大勢力的超級雄性都長壽的原因了,也許他們真的找到了某個關鍵點。”
“厲家上層知道英雄鎮?”陶顓問。
任乾坤搖頭,“這就不知道了。簡風所在的那個生物研究所已經是厲家下一級的下一級,一個像厲家那樣的超大勢力,他們手中不知有多少項目,其中能讓頂層級彆關注的也就隻有幾個。”
任乾坤此時還不知道,就因為他的出現,恒星研究所的副所長厲博士不敢決斷這裡的事,特意把消息打包給了上層,包括陶顓的消息一起。
如果沒有他,厲博士和陶顓之間必定會來往較量個幾回,但在沒有得到明確答案前,他也絕不會隨便把消息上報。
“這麼說這次過來的人隻會是那個生物研究所的人,而不是厲家的人?”陶顓又問。
“十有八-九如此。”任乾坤還嗤笑道:“像這種大家族大勢力的頂層人物,不,中高層以上的人物都非常惜命,大荒洲可是傳說中來了就會生出畸形兒的罪惡之地、汙染之地,底層的人沒
辦法,接到命令隻能來,但中高層以上的人,應該是能不來就不會來,他們隻要在安全的大城市或者安全的研究基地中等待送來的實驗體和實驗數據就好。”
任乾坤雖這麼說,陶顓卻不敢賭。
世事就是這麼充滿戲劇性的巧合,他跑了那麼多地方,竟然主動跑到了厲家人控製的地盤。
他十六歲時遇到厲寒雪,十七歲半成為對方的警衛,本來厲寒雪想讓他做他副官,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就隻擔任了警衛。其實那時他並不想擔任厲寒雪的警衛,他希望繼續在軍中做事。
可厲寒雪執意要這麼做,加上厲寒雪當時身受重傷,敵人不明,需要可信任的人貼身保護。他和厲寒雪在一個戰隊裡共處一年多也培養出了深厚的戰友情,他救過厲寒雪,厲寒雪也救過他。他不可能放厲寒雪不管,就隻能違背自己的意願當了厲寒雪的貼身警衛員。
不管如何,陶顓都在厲寒雪身邊待了很多年,從十六歲一直到二十一歲。成為其警衛後,難免接觸到他的家人,也就是厲家高層,他不但認識厲家當代家主,也見過那位傳說中的前代家主。
其他厲家大大小小的子弟和中高層,他也見過不少。無他,他是警衛,還是貼身那種,厲寒雪能見到的人,他自然也都能見到。
而他身為厲寒雪的貼身警衛,更在後來傳出還是厲寒雪的情人,厲家很多人也都認識了他。甚至他不認識的厲家人,也會特意記住他的臉。
他會來大荒洲,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大荒洲沒有厲家勢力,他以為。而厲家人也確實就如任乾坤說的,特彆惜命,厲家能認識他的那個級彆的人,基本不會跑到大荒洲來。
可現在……隻希望那個研究所來的人真的沒有厲家的人,重點是沒有見過他的人吧。
幸好他不是宿命論者。
陶顓輕輕吐氣,他現在的優勢是厲家人還不知道他就在這裡、就在他們的嘴邊上。往好處想,也許他可以試試走燈下黑這條路。
“陶顓,你是不是認識厲家人?”任乾坤還是從細微處感覺到了一點點不同。
“我聽過厲家人,以前我待的那支軍隊還和他們的軍隊合作過,厲家有些人因此認識了我,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