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顓沒有換掉臉上偽裝,直播中他的影像幾乎都沒怎麼出現,出現也是一晃而過,他隻要把帽子摘掉,換回那套工裝服,就算貼著直播看的人也認不出現在的他就是直播中那個一閃而過的黃玫瑰同伴。
路口檢測點查得很嚴,黃玫瑰的電子照片幾乎每個警察人手一張,來往的女性遭了殃,隻要是年齡相近、氣質相近的女性,哪怕發色和身高不同,也會被攔截下來仔細審問。
發色可以戴假發,身高可以用內增高,而臉可以用化妝品修改。
但這些警察再怎麼也不會想到兩個人變成一個人,也不會把陶顓這個看起來就被生活困擾的苦哈哈工人當做目標。
警察檢查箱車,確定裡麵除了一個工具箱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水電器材,無論車底還是車座下麵都不能藏人,就揮手把陶顓放了過去。
陶顓一路駕駛車輛,在接應點停下。
這是一家電影院。
陶顓拎著工具箱,像是來做上門修理。
任乾坤在魂器房屋中一邊戳小崽兒玩,一邊道:“往左走,前麵有扇門,推開進去,順著樓梯往下,到負二層。”
陶顓按照指示一路前行,他的裝扮讓任何看到他的人都沒有懷疑。
任乾坤:“停,看到前麵那扇防盜門了嗎?門上有密碼,你輸入99886572。”
陶顓依言輸入密碼,防盜門哢噠一下打開。
陶顓推開門,他以為會看到任乾坤的手下,結果進來就看到一堆人躺在地上。
任乾坤笑:“彆驚訝,是我吩咐他們這樣。”
陶顓清楚任乾坤應該是為了不讓他的能力暴露給他人知道,才讓手下全部撤離,貌似還給這些被救出者都打了麻醉。
“你準備拿這些人怎麼辦?他們不是疑似者,而且大部分都有家人。”陶顓問。
“我們等會兒先去浮屠洲。浮屠洲是宗教洲,佛教和基督教尤其盛行,慈善總會也在那裡。等到了那裡,除了那對疑似者夫夫,我會安排人把其他人全送去檢查身體,然後趁著直播熱度,兩天後搞一個盛大的見麵會,讓全世界人都知道他們被救出,讓夏爾馬家的人不好再對他們下手。然後聯絡慈善組織,看那些被救出
者的個人意願,要麼送他們回家,要麼就近安排工作和生活。這些人不能帶回大荒洲,容易暴露你我。”任乾坤在魂器房屋裡回答。
陶顓也打算聯絡慈善組織,他看任乾坤把前後事情都已經考慮好,有種特彆輕鬆的感覺。以前他和厲寒雪在一起時,厲寒雪很聰明,但做事情太銳利,往往顧及不到全麵,尤其對於後勤和後續安排等他認為的“雜事”,有種天生的輕視和排斥感。他不得不接手這些事情,結果卻讓厲家以為他想從厲寒雪手上分權。
他在任乾坤麵前表現得不太出挑也是不想對方多想。
而任乾坤比他想象的考慮得更周全,讓他也輕鬆。
陶顓把這些被救的人全部裝入魂器房屋,並從這些人中找出了那名疑似者的伴侶。
陶顓讓任乾坤把這兩人放到一起,接著,他就離開電影院,開車往出城的高速走。
出城的車輛被查得更嚴。
但陶顓的破箱車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又隻有他一個人,檢查的警察和夏爾馬家的人再次把他放過。
等行使到城外郊區荒無人煙處,陶顓放出任乾坤。
兩人相視一笑。
任乾坤拿出黑鷹,兩人乘坐黑鷹離開了希望洲。
陶顓看著窗外越變越小的希望洲,感到了可惜,這裡的天然食物真的好便宜,如果可能,他真的很希望在這裡留一個坐標點,但這次時間太趕,隻能遺憾等下次了。
“寶貝,係上安全帶,我要加速了。”任乾坤在前麵說。
陶顓對任乾坤的口花花很頭疼,他決定采取無視對策。這種人,你越理睬他,他越興奮,你不理他,說不定他就老實了。
陶顓這時忘了,還有種人叫做打蛇隨棍上,又叫給出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他的無視隻會讓任某人得寸進尺。
任乾坤加快黑鷹速度,隻半個小時就從希望洲飛到了浮屠洲。
“已經聯絡上慈善組織,他們會在兩天後接手這些被救出者。我們要有一個時間差,這些被救出者如果出現得太快,有黑鷹的我必然會被懷疑。”任乾坤把人全都裝入一輛卡車,看著司機把卡車開走,跟陶顓解釋道。
“我明白,如果我們想要營救更多的隱形孕體疑似者,任家現在還
不適合站在前麵,否則會成為其他超雄勢力的圍攻目標。”陶顓道。
“就是這樣!你放心,我的人會一直盯著這些人,他們原本都是任家的隱形孕體狩獵小隊成員,非常擅長這種事。現在讓他們轉個方向當好人,他們也樂意。以後他們會專門負責調查各勢力抓住的那些疑似者,找到機會就會救出。遇到難的,就我們上。”任乾坤半自嘲半說明道。
陶顓被逗笑,“我們現在回去大荒洲?”
任乾坤敲手指,狡猾地笑:“不,我們回去科研城,聽說福特家在找我,本來不想見他們,但正好借用他們,讓其他人都知道我們一直都在科研城,這比我們回去大荒洲更能讓人相信我們和希望洲的事無關。”
於是,一個小時後,任家世界連鎖六星級酒店,任我行大酒店彆墅區一棟隻給任家人居住的彆墅中-出現了兩大三小。
陶顓進入屋子前,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個滿臉胡渣的任乾坤。
“你安排了人假扮你?”陶顓疑惑。
任乾坤神秘一笑,打開房門,讓陶顓進去。
陶顓進入客廳,發現了一個投影機,他看到的影像竟然是3D投影,這些影像還搭配一些聲音。
從遠處看,真的會以為這棟房子裡住著人。
彆墅區的服務人員就是首先上當的,他們都知道那棟彆墅在拍賣會當晚就有人住進去,他們還看到了隱約的人影,聽到了孩子們的笑鬨聲。但想詳細看到是不可能的,他們送東西隻能送到花園門口,接著就有專門的保鏢和任家帶來的管家把東西檢查後接進去。
任乾坤早在打算救人時就已經做了多手安排,那棟彆墅隻是他布置的迷惑點之一。
他老爸老媽就是先來這邊找人,發現不在,才“拷問”這邊的管事人,得知陶顓買房,又殺去了郊外。
現在他老爸老媽不知跑哪兒去了,他也沒特意詢問,聽說彆墅空著,就帶陶顓和三個崽兒住了進去。
而在彆人看來,任乾坤一直都住在這棟彆墅中。
彆墅管家無聲無息地出現,像是一點都不驚訝兩人突然冒出,隻非常恭敬地問兩人:“兩位先生,想要用些宵夜嗎?還是現在就休息。”
陶顓注意到這名衣著和舉止都十
分周到的中年男子有著三支手臂,臉上還有巨大紅斑,這是一個畸形人。
“來點宵夜,要有肉!等級高一點,我需要補充能量。”任乾坤毫不猶豫道。
陶顓看三個崽兒已經睡了,就打算也洗漱睡覺。
但任乾坤非要拉著一起吃一點宵夜,說他今晚消耗太大,需要食補。
陶顓讓他自己吃,他不肯,就差跟崽兒一樣打滾哭鬨,完全無視管家就在一邊看著。
陶顓嫌棄他丟人,看管家已經把宵夜送過來,就陪著任乾坤吃了一些。
吃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也餓了。
兩人都不怎麼講究餐桌禮儀,飛快把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任乾坤摸著肚子,攤在椅子上,一指過來收拾餐盤的管家:“忘了跟你介紹,這是我們家的二號管家和叔,一號富叔跟著我爸媽,和叔跟著我。他們是親兄弟,前麵我嫌他煩,就把他丟在這裡了。”
和叔聽了這話,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還莞爾一笑,對陶顓解釋道:“小少爺很調皮,很少人能管住他,老爺夫人都拿他沒辦法。比如他十八歲就開始留胡子,我們都讓他不要留,說顯老還醜,但他死活不聽,沒想到今天能看到小少爺把胡子都刮掉,老爺夫人看到真的會不知道要怎麼高興才好。真是辛苦陶少爺你了。”
和叔一臉“家裡的野孩子終於有人能管住”的欣慰慈祥模樣,看向陶顓。任何一名家長,都不太願意看到自己孩子胡子拉碴的樣子。
“咳,您叫我名字就好。”陶顓莫名尷尬,他從沒有被長輩這麼看過。而從這位管家的口氣和任乾坤的介紹方式,顯然這位管家在任家也是重要人物。
和叔笑容加深,“那我就叫你小陶先生吧。少爺也不喜歡我叫他少爺,我都叫他小先生。”
任乾坤翻白眼:“為什麼非要加個小字?”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想要留胡子,就因為他這張臉,從小就讓人嘲笑,那些該死的超雄看到他都叫他弟弟!
弟弟個鬼啊,他隻做陶顓的弟弟。
想到弟弟的另一重意義,任小導突然嘿嘿笑起來。
和叔和陶顓一起看向任乾坤,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那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偷吃了燒雞的小狐狸
。
“和叔,我爸他們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飯後,任乾坤趁著陶顓去洗漱,一把抓住管家。
和叔慢條斯理地說:“你是說你未婚就搞出了三個孩子的事?還是說你躲著老爺和夫人,不敢和他們見麵的事?還是你挖了厲家的牆角,搶了厲家少主心上人的事?”
任乾坤哈哈大笑,摟住管家的肩膀,豎起大拇指:“和叔,寶刀不老呀。”
和叔冷哼,“我現在名義上還是你的情報部門的頭,你覺得你有多少私事能瞞過我?”
任乾坤摸摸光滑的下巴,“你還查到什麼?”
和叔:“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我就不知道。”
任乾坤:“和叔啊,你狡猾了。”
和叔嗬嗬:“愛德華福特聯係了老爺,問他魂力增益食物的事,老爺說這事都是你在管,他不清楚。愛德華福特就帶著他女兒來這裡想要見到你,給我推搪了。但他說他明天會再過來,我原本還想著明天要找什麼理由繼續拒絕,你回來那就好辦。你應該是特意回來的吧?”
和叔不知道自家少爺在外麵又搞了什麼事情,但他知道少爺動了一些任家安排在希望洲的秘密人手,隻這點動靜就能讓他猜出大半事實。
“愛德華福特來過,這麼說他看到‘我’了?”任乾坤眼睛裡轉著鬼主意。
和叔點頭:“我沒讓他進來,但他應該從窗戶裡看到你在客廳的身影。”
“那就行!”
“昨晚的直播是不是和你有關?有人特地聯係家主,詢問直播球的事。”和叔陡然問。
任乾坤聳肩:“我摻和了一腳。”
和叔不信他隻摻和了一腳,但他也沒有多問,隻道:“那位陶先生,你到底是怎麼看的?玩玩,還是真認真了?”
任乾坤看向管家,無比認真地道:“他會是任家的下一代家主夫人,他很強,很優秀,各項能力上佳,責任心尤其強。我死後,他會帶領任家走向新的輝煌,相信我。”
和叔淡淡地笑了,“我當然相信你的眼光,不過想要做我們任家家主夫人,隻迷住你,還不夠。”
任乾坤用力拍拍管家的肩膀:“等你接觸他多了,就知道全世界他最合適我,再也沒有比他更適合我的人。而他的優秀,
你根本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