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遠古時期三千界域的天道被打破之後,修行便不再是人族的特權。
妖族之中曾有傳聞初代妖族先祖便是誕生於八荒山之巔,雖說放在現在即便是在妖族之中也都把這傳聞當做是野史杜撰,可唯有見證了天道破碎的那七人才知曉此言非虛。
八荒山山巔之上的確是天道破損之處,無數年來的天道之力便是從八荒山的上空逸散而出,不斷的滋養著世間萬物。
越是靠近八荒山之巔天道之力便越是濃鬱,故而自古以來唯有修為最為強大之人才可將八荒山收入囊中,獨享這世間最為寶貴的修行資源。
這世間的規則變就是若肉強者適者生存,哪怕僅僅是為了爭奪一塊靈石而發生的廝殺都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更何況是八荒山這等風水寶地。
可諷刺的是自三千界域第一批生靈誕生之時起,八荒山就從未易主過。
八荒山山巔之上的虛空倒掛著的是一片渺遠無邊際的倒懸之海,無數年來無數大妖都妄圖突破那片隔絕了八荒山與天外天的無儘海域,可他們中大多數都以失敗告終就此溺亡在那片倒懸海之中。
至於那些僥幸突破了倒懸海這道天塹的妖族將會迎來他們一生中最為重要的轉折點——聖魔祖地的接納。
如果說天神祖地是一片淩駕於凡塵高高在上的浮空大陸,那聖魔祖地便是超脫一切束縛的至高界域。
聖魔祖地的核心之處,幾尊妖族強者正雙膝跪於大殿之中。
大殿內並無一位守衛看守,可這跪下的幾人卻絲毫不趕妄動半分,就連呼吸的節奏也是放的極緩,好死自己動靜稍微大了一分一毫便會惹來某人的雷霆震怒。
若是仔細一看那跪著的幾人之中竟有炎虛戰尊與鳳羽二人,這可不就正是妖神宗掌權的兩尊巨頭人物,而剩下的幾尊強者中五雷魔宗與赤月魔宗的宗主竟也赫然在列。
三大魔宗的巔峰強者彙聚於此,可唯獨不見妖神宗宗主洛心妍。
三大魔宗的強者們不知在這氣氛壓抑的大殿內跪了多久,大殿的深處的那片漆黑之中猛然傳來一股讓他們感到無比心悸的恐怖威壓,眾人原本就無比恐慌的情緒瞬間放大到了極點,本就低垂的頭顱更是直接重重砸向了地麵,沒有一人膽敢直視黑暗之中出現那道身影。
自那黑暗之中一道白衣身影緩緩走出,定睛一看來者竟是一位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相貌清秀的青年男子。
那青年步伐輕快行走之時分明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可他每落下一步便像是有萬座大山壓在了鳳羽等人的心頭。
白衣青年雖隻是一道分身並非本尊而降臨,可在這聖魔祖地之中卻鮮有人能與他平起平坐,哪怕是在侍神強者之中此人的身份地位也是站在巔峰的那幾位之一。
“為何不見洛心妍?”青年語氣顯得漫不經心,可聽在鳳羽與炎虛戰尊耳中卻恍如驚雷。
“回……回稟尊者…自與羽神宗一戰後宗主便閉關不出,待我等前往探尋之時卻發現宗主閉關之地已是人去樓空。”炎虛戰尊額頭緊貼著地麵回應道,本就顫顫巍巍的聲音到最後聲音已經細若遊絲,這位武宗巔峰強者內心的恐懼已經無需多言。
“好一個人去樓空。”
白衣青年冷哼一聲,炎虛戰尊與鳳羽長老的胸口猛地一痛,一雙無形的大手此刻正死死的攥緊他二人的心窩,縱使他二人都是武宗巔峰境強者被人死死拿捏住要害也是全然沒有抵抗之力。
炎虛戰尊與鳳羽長老二人忍受著極致的痛苦卻也隻能咬緊牙關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而鳳羽長老原本那一張姣好的麵容此刻更是因痛苦而扭曲著,一旁的五雷神宗與赤月魔宗宗主隻是餘光瞟到都發自內心的感到極度的驚懼之感。
武宗與天道境之間的差距實在恍若天淵,更彆提眼前的青年更是侍神中的頂尖強者。
而注入赤月魔宗宗主這類早已經習慣了掌控他人生死的強者時隔多年又一次清晰的意識到他們在聖魔祖地前是何等的渺小。
白衣青年倒並非要取他二人性命,這尊侍神隻是施加了一番懲戒之後炎虛戰尊與鳳羽長老二人已經癱倒在地痛苦的蜷縮成一團樣子狼狽到了極點。
“妖神宗圍剿羽神宗不利,洛心妍心生反骨已是祖地之敵本應就地正法,然尊主念其勞苦功高可網開一麵……”
侍神青年突然頓住,冰冷的目光迎上剛剛爬起身再次跪下的二人。僅僅是與侍神強者對視一眼,鳳羽長老與炎虛戰尊頓感如墜冰窖。
“廢去修為帶回祖地。”侍神青年冰冷的吐出幾個字宣判了妖神宗宗主洛心妍的命運。
大殿中的眾人皆是陷入了深深地震撼之中,尤其是與洛心妍關係最為親密的鳳羽長老!
鳳羽與洛心妍的關係早已經不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了,她們同為女子又是第一魔宗妖神宗的巨頭人物,雙方早已經是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而鳳羽更是一直將洛心妍視作信仰一般崇拜著
如今祖地已經宣判了洛心妍的命運,鳳羽此時內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呆愣在原地精神恍惚起來。
鳳羽的表現看在侍神青年的眼中令他十分滿意。即便是活了上萬年,能夠一言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覺卻始終令他覺得歡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