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畫麵出現的很隨機，一會兒像是在戰場上、一會兒像是在歌姬舞姬的討好中，有血雨廝殺，也有溫柔情懷，還有數不儘的奢侈享樂，像是某個人的人生走馬燈，但卻是站在上帝視角看的一切。
在那些畫麵中，一個小男孩半夜打開城門的畫麵悄悄閃過，幾乎隻是一瞬，畫麵又變成了其他事情。
鹿小路抬眸，象征性地往地上扔了一瓶毒藥，得到‘無法對已死亡的目標產生攻擊’的係統提示，她看向小男孩的目光更冷漠了些，“這座城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你半夜將城門打開，把敵軍放了進來，對嗎？”
“你胡說。”
小男孩理直氣壯地反問:“我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城門有那麼多士兵守著，我怎麼可能衝破他們的防守打開城門？”
“況且這是我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我放敵軍進來不是自尋死路嗎？”
鹿小路冷漠地看他，“如果你提前在井水中下了迷魂藥呢？”
“如果敵軍答應給你兩張餅呢？”
“就為了區區兩張餅，你半夜打開城門，將敵軍放進來，讓城中士兵、百姓死傷無數，你不覺得愧疚？”
小男孩怒目瞪著鹿小路，“胡說八道！我隻是一個小孩，怎麼會為了兩張餅做那種害人的事？”
“普通的孩子不會做，但你會。”鹿小路冰涼的目光凝在小男孩身上，聲音比目光更涼兩分，“我該你叫趙將軍，還是該稱你為邪將大人？”
“你，認識我？”小男孩忽然一笑，身軀在瞬間拉長，眨眼之間就變成一個身高八尺、長滿絡腮胡的男人。
他右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幾乎貫穿整張臉，從眼角一直延遲到下巴，讓他看起來特彆猙獰。
“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還有人認識我，看來我在曆史上還挺出名的。”趙靈天摸著自己胡子，一笑更顯猙獰，“沒錯，我就是趙靈天，那兩張大餅可是很好吃，聽著彆人的慘叫，吃著餅，讓餅的滋味顯得更好了。”
“後來那些敵軍就把我收到營裡，他們想攻打哪座城，就讓我提前混進那座城裡，我一個小孩，守衛都不怎麼盤查我，我等他們睡著了就去下毒，然後把城門打開，敵軍們攻破城池的時候還會給我兩張餅，每次吃到餅，我都希望他們趕緊攻下一座城。”
鹿小路扯起唇角，冷冷地看趙靈天，“你還真是天生壞種。”
“哈哈哈哈，從小到大這麼說的人可太多了，可他們都死在我前頭，你說這是為什麼？”趙靈天仰天大笑，隨後竟突破定身藥的禁製，邁步向鹿小路走來，他手裡還拎著一把巨大的刀。
鹿小路麵無表情的看他走到自己麵前，在趙靈天刀即將要落在她身上時，小姑娘的眸子變成了紅色。
“趙靈天，死吧。”
輕淺的空靈聲，輕描淡寫的隨意，卻有種言出法隨的威壓。
趙靈天身體僵在原地，眼睛瞪大，連句話都沒說出口便狠狠砸向地麵。
鹿小路居高臨下的看著趙靈天，淡聲道:“你沒多出名，不過是上一個副本恰好提到過你名字，而我又過目不忘，在你人生的走馬燈裡看到過你做的這些爛事。”
黑煙從趙靈天屍體上飄出，慢慢凝結出黑色靈魂，他惡狠狠地盯著鹿小路，“續命師？我可是邪將，你想殺死我沒那麼容易！”
“那就再死一次。”
“邪將趙靈天，你的命數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