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虎爪幫已經動手了?”李察快步走下樓梯。
“……嗯,派來的全是新人,最久的那個進入幫派也不到三個月。”帕南點點頭,她看著麵前的三具屍體,“最新的那個看起來就像是今天下午剛剛被拉進幫派,晚上就被派出來送死一樣。”
說著,帕南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沉悶的鼻音,“他們打算用雜兵來消耗我們的力量,糟糕的是,現在的阿德卡多經不住這樣消耗。”
“……”李察也沉默了,那群鬼子的不要臉程度簡直有點超乎常人想象,對方在沃森區和威斯特布魯克穩紮穩打了十幾年的基本盤,根本不是現在的流浪者可以撼動的。
他蹲下身,將三具屍體翻著看了看,其中兩人是頭部中彈,看槍口麵積,武器的口徑和威力都應該不小。
“高科軍工的冰爆,俄聯邦製造,你還能看到他們的頭,都是因為消音器的威力縮減有些離譜。”帕南在一旁小聲說。
李察沒有回答,又看了看最後那個最年輕的男孩,恐懼定格在他的臉上,猙獰的傷口一直從脖子延伸到胸腔。
“我本來可以救下她的。”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低沉而沙啞。
李察抬起頭,陰影中,一道身影蜷縮在角落,他垂著腦袋,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從那渾身的低氣壓就能看出,對方現在十分沮喪。
【米裡森·伯斯德,阿德卡多】
“這位是米裡森,當時他接替的正好是艾莉,也就是犧……”帕南站起身,向著李察介紹道。
“我知道了。”李察點點頭,他大概猜出了當時的情形,因為一時的放鬆或疏忽錯過時機,最終導致自己的朋友或者親人永遠地離自己而去——
一個非常標準的賽博朋克故事,夜之城裡似乎永遠沒有讓人稱心如意的結局。
李察站起身,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一句節哀卡在他的嗓子裡,低頭想了想,李察還是選擇了沉默,他轉身向外走去。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帕南。”李察衝著一旁同樣沉默的帕南說了一句,兩人一起順著樓梯走上了一樓。
李察感覺心情略有些沉重,這大概是被整個阿德卡多營地的氣氛影響了,低沉的氛圍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李察。”索爾·布賴特站在二樓,他低頭注視著李察,黑色瞳孔中滿是晦澀難明的情緒。
“……我來解決,索爾。”李察沒有停留,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向外走去,“收縮防禦,儘可能減少傷亡,剩下的我來解決。”他重複道。
走出營地的大門,帕南沒有跟上來,身為阿德卡多現在的首領之一,她現在的每一個所作所為都在影響著部族,這位曾經為了一個電話能從城南趕到城北的雇傭兵,此刻也開始束手束腳起來。
李察拉開車門,許久沒有登場,其實一直在海伍德當孩子王的喬爾坐在駕駛座上,他的表情也同樣有些沉重,這點從他發現死去的那個女人,正好又是自己手下那位“排頭兵”喬治的母親時,這種心情開始變得尤為明顯。
營地裡的低氣壓一直蔓延到了車上。
“老大,我們去哪?”喬爾轟動油門,皮卡順著車流滑進了環島中。
李察側身看向窗外那已經恢複秩序的集市,城市完善的自我修複能力讓這裡看起來和昨天已經沒有任何區彆,除了天橋上那還未完全擦拭掉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