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區,埃侖街。
男人行走在狹窄的巷道中,赤色的霓虹在黑暗中閃爍,將窨井蓋中噴出的團團熱氣徹底浸染。
今晚的風有點大。
男人將風衣裹緊,遮住自己乾瘦的身形,他尋著記憶中的路線向巷道深處走著,零落的垃圾被冷風卷挾著從男人身邊滾過。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是當那兩塊幾乎長亮著的霓虹燈條出現在男人麵前時,他就知道自己到了。
鳳凰。
男人看著那兩個閃著光亮的繁體漢字,他將原本就佝僂的腰部彎的更深,然後推開了麵前的大門。
“……他當時不想吸那個閃閃,但是被我抓住了腦袋,硬是灌了半袋下去,現在天天找我要,最近我的零花錢都是這麼來的。”穿著金色西裝的男人將手中的籌碼劃進賭桌,“這把我押紅。”
“嗬嗬,你他媽還真是個畜牲啊。”坐在他對麵的男人點點頭,最高強度的表達了自己的讚許,“那我就要黑吧。”
“嘖,你也不玩點大的?”
“我他媽
還想穿著褲子回家……”
嘈雜的聲音一下衝進了男人的耳中,他略微有些不適應的搖搖頭,抬眼望去,猩紅色的氛圍燈將整個空間徹底填滿,十數張賭桌擺在大廳中央,穿著黑絲漁網的荷官們在牌桌間來回穿梭,三三兩兩的賭客們在牌桌旁押上了自己的金錢——
或者人生。
“馬克?”
突然想起的呼喚聲將男人從呆滯的思考中喚醒,他抬頭尋聲望去,卻看見那個紅色頭發的酒保正衝著自己揮手。
“晚上好,吉米。”男人擠開人群,坐上了吧台旁的高椅。
“來一杯?”被稱作吉米的酒保看到對方略有些為難的麵色,歎了口氣,“我請。”
“……最近生意不太好。”馬克·加西亞的表情有些尷尬,他抓了抓腦袋,有些泄氣地說。
“我知道,承太郎拍的那些玩意都有些過時了,現在的那群顧客需要更加獵奇的東西來刺激眼球。”酒保點了點頭,將酒杯推到了男人麵前,“你庫存的那些玩意算是全砸手裡了。”
“……真他媽變態。”馬克將麵前的雞尾酒一飲而儘,極高的度數讓本就不甚酒力的他瞬間有些上頭,“那個正法承太郎拍的那些玩意,我看著都犯惡心,結果那群傻逼居然說這還不夠帶勁?”
“嗬嗬,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新老板新出品的那些,可不是正法承太郎拍的那些低端貨能比的。”酒保圖窮匕見了。
“……算了吧,嗝。”馬克擺了擺手,“我現在窮的和狗一樣,之前賺了點錢全部砸賭桌裡了,今天估計是我最後一趟過來了。”
“那你之後打算去乾嘛?”酒保有些好奇。
“生物科技那邊需要點藥人……”
“你他媽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