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和您沒有利益衝突,你們便是好兄弟!但您病了以後,這是他離爵位最近的一次!您覺得,他會不會為了子孫後代,放手一搏?”
沈曼書說到這裡,又搖了搖頭,“爸,非是我以惡意揣測彆人,隻是這個世道,讓我不再相信任何人!這世間的情誼,除了父母至親,其他關係,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反目成仇!”
聽了女兒的話,沈世恩老軀一震,拳頭緩緩的攥了起來。
其實,他內心深處,跟女兒是一樣的想法。
隻是不想麵對罷了。
良久,他鬆開了拳頭,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曼書淡淡道:“那個死士已經死了,現在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把柄被我們抓到,不過李睿這小子沉不住氣,我料定他一定會去找沈世昌,沈世昌生性多疑,這次即便咱們沒有處置李睿,想必他也會坐臥不安。介時,多半還會找機會出手,做出狗急跳牆的事來!到那個時候,咱們何不來個人贓並獲?”
“欲擒故縱?”
沈世恩點了點頭,“女兒你想的倒是周密,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不過咱們也要小心一點,沈世昌既然能培養死士,想必有點底蘊,咱們可不能玩火自焚!”
沈曼書嘴角冷翹,“爸,您放心吧!如今富貴已經醒了,有他在,我誰都不怕!”
沈世恩點了點頭,想起富貴這個大塊頭,倒是令他無比放心。從小到大,女兒在富貴的守護下,還從未出過任何意外。
與此同時。
沈府後院,李伯父子就居住後邊一個小院子裡。
“孽障!!”
李伯拿著藤條,狠狠的打在兒子的身上。
李睿站在地上,緊緊的攥著拳頭,忍痛不讓自己喊出來。
“跪下,你給我跪下!”
啪啪!
李伯又抽了兩鞭子,一腳踹了下去,李睿結結實實的跪在地上。
“爸,您消消氣,您這麼大歲數,還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了我生氣不值得!”李睿沉聲道,眼神依舊有些倔強。
“我不用你管!咳咳!”
李伯氣得咳了兩聲,胸口不停地起伏,咬牙瞪眼的道:“我從小就教導你,做人要踏踏實實,尤其是對主家,咱們一定要本本分分,死心塌地的伺候!你看看你都乾了些什麼?身為侯府的管事,你居然去拿大爺的俸祿??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一仆不侍二主!啊?”
李伯忍不住大聲質問,老軀都跟著顫抖起來。
李睿拳頭緊緊一握,冷著臉看向他,“爸,這都什麼年代了,您還一口一個奴,一個口一個仆!我們隻是給沈家打工罷了,我們不是沈家的奴隸!!”
“你,你還敢頂嘴??”
李伯氣得,揚起藤條又要打下去,這時候李睿卻猛的站了起來,一把將藤條抓住了。李伯老軀一震,氣憤道:“你,你要乾什麼?你還要倒反天罡,打你老子不成??”
李睿緩緩鬆開了,深吸口氣道:“爸,您醒醒吧!你兢兢業業在侯府二十年,又換來了什麼?之前的李管事,王管室,離開沈府早就發家了,隻有咱們爺倆還苦哈哈的在這大院之中煎熬著,你知道他們都管咱們叫什麼?看家狗啊!!”
“如果沈家待你不薄也就罷了,可你在侯府奉獻二十年了,如今賺的錢,夠給您養老嗎?恐怕連個彆墅都買不起嗎?您到底圖什麼?”李睿大聲的吼問著。